鬼知道是不是我太污…。好吧我就是太污,反正李岩往洗手间那边走去时,我侧过身,余光刻意落于他下半身方向,我赫然看到他熨烫笔直的西裤,有些支着小帐篷弓起的迹象。
好像有只椰子掉入我的心池里,咕咚着溅出许多浪花,拍在我脸上变成了滚烫,我有些不好意思,大脑有打鼓般的鼓噪,但我一点也不反感这般感觉。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李岩带着隐隐约约的潮意出来,他俨然已经恢复衣冠楚楚的正经模样,而他似乎为了用行为佐证般忽然扯到工作那块。
我也是好认真听完,他那大意是,从明天开始我的工作地点不能是局限在家里,我得时不时到万嘉签订合约的手工厂里坐班。
让我稍稍意味又很快顿悟的是,那家叫环光的手工厂,是何宇今开的。
我这头刚应承下来顺道把地址也记下,李岩那头就有些半认真的:“不过陈十,你去工作归工作,何宇今要是给你献殷勤,你必须得拒绝的同时争分夺秒向我打他小报告,举报他的不良居心,晓得了。”
哭笑不得,我也总算揪到一个不错的机会向李岩灌输观念:“举报啥啊举报,你别再小心眼得了吧,这年头人在江湖飘,谁还没一只半个的异性好友,只要跟异性朋友保持一定界限,凡事有底线,不就得了。”
也不知道李岩那丫到底有没有把我话装进耳朵里,总之他的笑容在那一片朦胧雾霾里散发着无限光芒:“我已经跟何宇今那边打过招呼,你明天到了,直接找他就行。”
我嗯嗯两声:“知道了。说实话你有没有事儿要忙,你要干活,我就真别打扰了。”
眉头轻锁,李岩若有所思片刻,说:“你要走也行,不然再黏糊着难免擦枪走火,我怕我控制不住要打脸,别搁这里把你强上了。”
耳根子阵阵发烫,为了掩饰不反感还怪异的感觉,我埋着脸轻踹了他小腿:“流氓!”
总算蒙混过关,我想了想忙不迭从包包里摸出那串我捏着都不太心安的车钥匙给他递过去:“车还你,你估计得经常往外跑,没车怕是不方便。”
“我有四辆车。”
平淡无奇的语气,李岩耸了耸肩:“我让你开着你就开着。行吧,你要回赶紧回,再晚些大正午更热。”
毕竟早上跟那辆彪悍的车磨合了一番,我算是大概摸到它的门道,回程路上我开得顺手了些,我还余出一些精力东一会西一会的瞎想,最后我磕在一茬上过不去。
听李岩的意思,他明晚是要跟陆小琦那一众人去玩儿,而刚刚独处那么久,他扯这扯哪的一箩筐,他愣是横竖没提到他要带我同去的意思,他是觉得我和他关系还不稳定咋的?还是他怕我去了他玩儿不开?
越想越是郁闷,我一个走神,快到家门口时忘了打转拐,一个不小心给开过头了。
扑哧扑哧费老大劲开多将近一公里调头回来,我刚在红绿灯停下,手机就响了。
望着上面那串似曾相识的数字,不太好的预感弥漫成疾,我神使鬼差下按了接听。
笑声尖锐刺耳,李纯用吊儿郎当的调调轻描淡写道:“陈小姐,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一个哆嗦,我猛的顿住车速,紧扣的安全带把我脖子勒得有些生痛,我咬着唇压制着不耐,妄图用大顶大顶的高帽来稀释李纯爱惹是生非的陋习:“李先生,我看你面相,你怎么看怎么都像个说话算话的男子汉大丈夫。。。。。”
轻哼了声,李纯仍然是玩世不恭的口吻:“陈小姐这般夸我,怕是要爱上我了?那太可怕了,我明明今天只是学做好事,想着把陈小姐前阵子遗漏在我那的剪刀给送过来,陈小姐这么主动热情给我灌迷魂汤,我喝着喝着被迷倒在你家走不动了,你养我一辈子还是咋样。”
就跟有人往我头上撒了一箩筐花椒粉,我头发又辣又麻,我把车速减到极低:“你在我家?”
“对的啵。”
语气越来越贱,李纯笑声不断:“我到二楼看了看,陈小姐你真的好有才华哟,你那整整一个仓库的包包我都好喜欢的哦,我怕它们给热坏了,所以我刚刚累死累活帮忙把水管拉上来啦,我就想着晚点由我亲自给它们集体洗个澡得了。”
血气上脑,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抽死那个神经病,而我又怕我任何气急败坏强硬的回应会让李纯的毛病发作更深,我只得忍着快要炸裂的肝火含着嗓子:“你想怎么样?”
收住笑,李纯仿佛精神分裂出另外一个灵魂,他沉了沉声:“我给你一个小时赶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我还来不及回答,他那精神分裂症进阶到更严重阶段,他又回到吊儿郎当的状态:“记着给我带杯奶茶回来啵小美女,我要多珍珠多椰果的,记得完全满足我要求哦,不然我会好生气的啵。”
真怕那傻逼脑子漏风起来提前废掉我整个仓库的货,我暂时抛却各种顾虑猛踩油门,几分钟之后我把车停在外面那条巷子一路狂奔。
路过小学斜对面一专门做小学生生意的奶茶店,我迟疑几秒还是停下要了杯三块钱的奶茶。
反正买了,实在不行我拿来砸死李纯那丫也好啊!
汗流浃背,我提着奶茶气都不敢多喘口又跑了起来。
院子的门开着,李纯那个沙雕双脚胶在一起锁在秋千上,他还毛病大发的捧着一本书。
所谓做禽兽还得装作衣冠楚楚,这个形容用在他身上最好不过了。
站稳脚跟,我顺了顺气,努力让声音平复着:“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