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熟络并且是毫无顾忌的瞪了李岩一眼,陆小琦笑骂:“麻痹老娘喜欢男的,没打算跟你抢女人,我裙子貌似开口了,我要找人帮我,我总不能找你啊?”
作了然状,李岩半玩笑半认真的口吻:“你要找陈十帮忙,你给我说个什么劲,我又做不了她主张。”
“切”的一声,陆小琦不情不愿转向我:“你跟我去趟洗手间。”
挺不爽陆小琦那副颐指气使的口吻,但我前不久就差跟李岩拍胸脯保证我要咋的咋的,我可不想给李岩留下个说得动听却不做的罪名,再则我刚刚也循声查看了陆小琦抓着的裙子边缝,那里摆明没有破开痕迹,陆小琦或是想把我支过去与她独处呢?
我要不给她这个机会,我咋有机会知道她想搞什么幺蛾子?
站起来,我尽量压缩语言:“好的。”
特不悦的给李岩吹胡子瞪眼几下,陆小琦捏着裙子率先开门出去。
随她穿过十几米长的走廊,陆小琦忽然在半途一个花圃阳台驻足,她拐进去,第一时间抽出一根烟夹在手上。
余烟袅袅里,她斜眸打量着我:“我看你这浑身上下,就没哪一出配得上岩哥。”
她这样直接,我倒是省去应付各种曲折离奇的迂回,深呼一口气,我风淡云轻的语气:“我尊重陆小姐你的见解,不过配与不配,就不劳陆小姐费心,那是我和李岩该努力协调达到的一致。”
夹紧了烟,陆小琦的面色分外难看:“呵呵,你这谜一样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你以为岩哥真的喜欢你呢?我实话给你说,做你的白日梦。我和岩哥相识多年,他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几乎所有女人站在他身边的初始,都认为自己是岩哥真爱,但就没一个能熬过三个月。就你这般货色,花期只会更短,看你这副拽逼的蠢样!”
见陆小琦这么沉不住气带刺的话跟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我更是了然,我不动声色气淡神定:“感谢陆小姐提醒。”
脸缓缓变作铁青,陆小琦狠狠吸了口烟,她就着晕染的烟圈声音里有切齿之意:“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这幅白莲花的道行很高吗?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笑话。你知道为啥刚刚在会议上我那么露骨挖苦你,岩哥愣是没开腔帮你吗?你以为确实是我本事强他让着我呢?实话告诉你了,之所以岩哥让我为所欲为,那是因为我是他初恋女友的堂妹。尽管岩哥被我堂姐陆小燃甩几年了,他还一直没放下我姐,他这不可劲巴着我,就寻思别跟我堂姐断掉最后一丝维系才好。”
斜眼看我有怔滞之态,陆小琦渐渐舒开脸上黑雾,她眉色飞扬不屑娇笑一声:“就一玩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也不怕笑死人。”
转身把烟摁到垃圾桶上烟灰缸里,陆小琦拍了拍手,她以胜利者姿态雄赳赳踏出一路生风。
总觉得我在哪里听过陆小燃这个名字,可当我煞费苦心想要捋出什么端倪来,我的脑袋里却有砰然炸开的轰隆声,最后只剩下陈年老醋般的酸缭绕心尖掐而不得。
站在原地恍如隔世一阵,我竭力调整许久,才把被陆小琦那些话带来的冲击和凌乱好生安放。
包厢里,陆小琦熟练穿插交织在李岩和张师迟的谈笑风生里,她一脸坦然自如。
分外膈应的吃完这顿饭,陆小琦抖着亮晶晶的车钥匙,说:“岩哥,迟哥,明晚大金有个局,你们一块玩儿玩儿不,大金哥放话我,说让我必须把你们捎上。”
张师迟答得挺快:“妞多不多,妞多就去。”
“大金那哥们啥德行你不知道啊,他的局啥时候不是美女如云。你这话说的,那我算你一个了。”
眸眉溜转着熠熠看着李岩,陆小琦用她挽在臂间的包包轻轻碰了碰李岩的胳膊:“岩哥,你呢,你咋说。”
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李岩退了半步,他无所谓的挑眉:“无趣,不去。”
明摆着,陆小琦特别稀罕李岩能去,她斜了我一眼再回望李岩:“大金那家伙一有局,一堆朋友多多少少都给面,岩哥你这好一阵子没出现,大家伙念叨你。换句话,你交了个女朋友,你这金屋藏娇有什么瘾,带出来一起玩儿玩儿,不挺好。”
手掌卷起一些,李岩手心里的温度呈上升趋势,他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地址时间发我手机上。”
笑意浮溢在嘴角,陆小琦慵懒而风情的拢头发,她走出去大老远,她那些淡淡的香水味还缠着空气不放。
返回到万嘉办公室,已经到了午休时间,平常喧嚣的办公大厅里面寂寂无声,李岩牵着我的手穿过渐暗的走廊,他手掌心仍然热力惊人,他就这样一路把我牵进办公室。
关上门再拉上窗帘,偌大空旷的办公室浸一片朦胧,李岩半抱着我陷到沙发里,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发若有若无蹭刮着一会儿,他突兀问:“刚刚在饭店那时候,小琦找你麻烦了?”
我本不是那种凡事都要瞎琢磨个鱼鳞片落才能定夺的性格,偏偏在李岩面前我仿佛被鬼神附身般换了灵魂,我心口顶着晦涩成林,拿捏良久,说:“陆小姐说我配不上你。不过她这应该不是存心找我麻烦。我打个比方,就比如阮思婷,以前我和她住一块,她经常说这个男的那个男的配不上我,她这样的心态其实就是典型的你是我朋友,我认为你值得更好的。不过吧阮思婷也就随口说说,她一般情况下还是认同我的眼光并且祝福,我相信陆小姐也是如此。”
“这个陆小琦。”
落下这么一句似乎夹杂着责备又仿佛掺着如释重负的话,李岩摸了摸我的头:“陈十你别跟她一般计较。你也别被她误导钻牛角尖钻到山沟里,是咱俩谈对象,咱们觉得配就得,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手画脚。”
“哈,肯定不会。其实我这人偶尔能膨胀得跟什么似的。”
用调侃的玩笑口吻把气氛炒得喷香,我终究还是无法顺势把那句“陆小琦是你前女友的堂妹对吗?”这句话问出口,对于这段开始得有些仓促进展快得让我应接不暇的感情,我从一开始就陷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困局里,我多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李岩留下多疑而斤斤计较的印象,我太害怕自己在他心里面减分再减分,我咽掉许多的困惑和膈应,笑笑:“你要不要休息会,不然我撤,让你好好休息啊?”
宽厚的手掌摩在我的后背上,李岩稍稍挪了挪身体半卧在沙发上,他的手揽着我腰:“我没睡午觉的习惯,想再跟你单独呆会。”
话落,他冷不丁把我脸掰过去二话不说吻上来,他的贴近就像一场突发海啸,直把我卷入肆意的浮荡里,我被动承受着,身体里却有股怪异的悸动冲向大脑,我有过短暂我双足离地的错觉。
许久,李岩松开我,他站起来:“我去洗个冷水脸。”百花文学baihu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