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能识得不少字呢。”
林玉璋眼底已现疲惫之色,但还是不愿意闭上眼,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身影转。
陆春雨在书架上翻了翻,找到他说的那套神农本草经,看了看,只拿了上册回来坐在床边。
“也就学了几年,只不过我记性好,那些认过的字都记得。”陆春雨垂眸看着手中的书,随口解释。
谎言说多了,就越说越溜了。
对素未谋面的陆有富,她的心里有残留着原主的感情,闲下来时,慢慢消化着原主在这村里的记忆,认人方面已正常了许多。
心中对原主竟然这般消失而感到惋惜,但她来了,就要替原主守护她的家人。
心思突然有些纷乱,心里莫名伤感,看不进书,她在心里喟叹一声,起身将书放回书架。
他的屋里没有书桌,只在窗前有张小盘炕,炕上搁了张炕桌,炕头有排炕柜,炕角是一张书架,书架旁边搁着两只木箱。
马桶搁在床尾过去的角落,有门帘子挡着,门帘子内最近的地方则放着浴桶。
而这边床头小柜旁除了有一张衣柜,便没有别的东西了。
整间屋子摆设不多也不杂,主要围着四墙摆放,中间的空间便显得宽敞整洁。
陆春雨在这屋里呆了一晚又一早上了,自然也熟悉了这屋里的环境,事实上也没什么好打量的,比她在陆家屋子大便是。
放回书,目光又转向书架下层。
昨天她将自己得的那两匹布料塞在书架下层,比较不招人注意。
这会儿闲着,到是可以划算这布要怎么用。
虽说红嫁衣是现成的,但布料却是没动过的,要变成衣裙得自己动手。
这是林家做为聘礼拿出来的,但是娘不肯收,只让她自己做衣裳穿。
可是在脑海中的印象,原主的针线活儿……
好像也就堪堪够做成衣裤,手艺实在不能称之为好。
但她本人出身神医世家,打小练银针术,种植药草、药花,炼药、配方都熟练得很。
就连外科手术也不知道做过多少了……
针线?活儿?
于她都不在话下,家族遵守古训、倡导古风,连绣花也学过三年。
她把那两匹布拿出来,见都是红纸包着的,便小心拆开红纸,却发现并不都是红布,而是一匹杏红、一匹天青。
她又叹了口气。
“怎么?”林玉璋诧异地问。
刚才他一直在看着她,见她拿了两匹布来,不由愣了愣。
他都不知道自己书架上还放了布,见她坐在床边拆着,心里便想到早上娘说过的话,明白这是什么布,见她竟然叹气,有些不解。
“说是给的聘礼,这颜色恰好是我一匹、你一匹,不给你做新衣都不行了。”陆春雨撇了撇嘴。
她还想着给娘和小弟小妹也做一身呢,看这情况显然不能了。
“你是我媳妇儿,你不应该给我做新衣么?”林玉璋没想到她竟然不懂这道理,有些生气了。
刚才还口口声声让他“红袖添香、三年抱俩”的是谁?
会说出这样明白话的丫头,会不懂出嫁女在进门前,就要给夫家人做新衣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