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呢,就听王府长史来报,宁府已经改娶了胡氏之女。
那常元桢沉吟片刻,说了一句:“小儿辈已经已经处置,无需再去了。”鸣锣张伞绕道而去。
过不多远,正好遇了同样赶来的东平郡王刘安成。
两王落轿,携手相视而笑。
常元桢问:“可是去宁府?”
刘安成答:“先前是,现在只为寻你喝酒!”
于是两人一起回了南安王府,书房寒暄已毕。这里说是书房,其实一本书也没有,反而摆满了各式兵器。
刘安成道:“今天老夫着实看了一场西洋景。他贾恩侯让人大失所望!”
常元桢笑道,“不过,忠顺王所为却让人耳目一新!”
刘安成拈须而笑:“听说他昨天才在显佑宫偶遇了人家,今儿便做下了这件大事,果然雷厉风行,有皇家风范!只是,毕竟年轻瞻前不顾后的,让人觉得太过张扬了些。”
常元桢道:“说起年轻,当年咱们几个还在老荣国公麾下当差,做的也不比他差啊!”
两人说起往事,谈兴渐浓,并无一言一词提及宁国府。
只见刘安成一脸愁容,“可有北静王兄的消息?”
常元桢摇头叹道:“月塘报说北静王兄帅北疆大军十万出塞,追亡逐北,想来不久就有捷报了吧?”亲自执壶倒酒。
刘安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北疆此次叛乱蓄谋已久,我只恐水王兄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啊。”
常元桢笑道:“也不必过于忧虑,毕竟水王兄镇守北疆多年,深悉虏中内情。想必没有必胜的把握,不会冒险的。”
刘安成道:“我只担心水王兄贪功冒进。咱们东西南北四郡王爵到咱们这儿算是到了头,若不立下功劳,再下一辈便要减等世袭,还需考选,降成三等伯都有可能。”
常元桢把玩着手中酒盏,“咱们这些人的子侄之中,我家那些兔崽子就不说了,水溶算是出类拔萃,也差乃父太多,不仅完全不喜军事,还和一帮文人搅合一起。想来,水王兄也很头疼吧!”
刘安成笑道:“你我如何不是?看看今日的贾家,就是明日的我们。江河日下,自然之理,咱们也不必惺惺作态。娘的,这杯太小,还是按咱们军中的规矩,拿坛来!”
常元桢一指墙根,摞着一面墙的酒坛,“也有新到的海外佳酿,有没有兴趣一醉方休?”
刘安成大笑道:“知道你们家船多!要我说,干脆把南安郡王改成南海郡王那就对景了!”
两人各自拎起一坛子酒豪饮。
将近黄昏,点起灯盏蜡烛,两人都喝的熏熏欲醉方才作罢。
此时的忠顺王府,宁骏和可卿坐在里间拔步床边,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宁骏轻咳一声,“刚才母后派两个教引嬷嬷,是做什么?”
可卿扭到一边不去看他,脸的红晕很久都没有散去,“就教了些规矩。其他的就没了。”
宁骏将她扳过来追问道:“什么规矩?怎么不教我?”
可卿眼神闪烁,啐道:“女孩儿家的规矩,教你作什么?”
宁骏恍然大悟,凑过去问:“那有没有给你压箱底的东西?比如书啊东西什么的?让我瞧瞧?”伸手就要在可卿身摸索。
可卿急起身闪过了,娇嗔道:“太后娘娘说……”
宁骏打断她:“皇兄已经同意册封你做王妃了,该叫母后!”
可卿羞怯万分,“母后说,皇家规矩,大婚前不能把身子给你。”
宁骏前抱着她,可卿让不开挣不脱,也只好认命了。
宁骏在她耳边笑道:“你忘了?今儿正是咱们大婚的日子!刚才还喝过合卺酒,这会儿便忘了?”
“可是……”可卿心中小鹿乱撞,慌乱间捂住了他的嘴,打掉了他的手,“好夫君,妾身听红儿她们几个说,宫里赏下了许多东西?”
宁骏一边取下可卿的凤冠璎珞,一边笑道:“只不过一些金银珠宝,已经让人入库了。要是可卿想看,明儿带你去库里挑去。”又要去解可卿的襟扣。
可是试了几次都解不开,急的宁骏额沁出汗珠。这玩意儿该怎么弄开?
可卿伸出指头在他额点了一点,羞道:“还是妾身来吧!”便解了大红绣金褙子,粉红刺绣圆领袍,又替宁骏脱下翼善冠衮龙袍。
宁骏笑道:“这才舒服了!”他牵着可卿的手,又在床边坐下。
可卿面红耳赤,心儿怦怦的跳的厉害。
宁骏仿佛想到了什么,在可卿耳边说道:“皇给了我一本小册子,好像是什么床八段锦,回春养生功!咱们正好试试功效如何?”
可卿才让两个宫中的嬷嬷教导,又是床又是回春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千羞万怯只得一个字,“呸!”
宁骏作色道:“你还不信,这可是正经的道家功夫,能修身养性,性命双修,还能延年益寿的!”
可卿许久才忍着羞恼,啐道:“功夫是正经功夫,人不知道是不是正经人!”
宁骏不悦,“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我可一直以为你是正经姑娘的!”
可卿气结,娇嗔道:“谁不是正经姑娘了?人家从来谨守闺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昨儿头一次出门,便遇见夫君,今儿便被你抢了回来。你才不是正经人呢!”
宁骏故作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我?”
两人对视,便挪不开眼睛。
“可卿,我想不正经了!”宁骏严肃的说道。
“谁叫你正经了?”可卿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