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好久没有和旁人说心中的事情了,被问到的时候也是下意识地隐瞒,她回头对着阿姨明媚地笑了一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已经过去,也没有提起来的必要了……”
阿姨顿时竖起了眉头,用带着方言的口音不赞同地开口:“瞎说,过去的事情如果没有解决好的话,又怎么过好现在的生活呢?”
她的眼睛黑得发亮,说得十分坚定和不容否定,看得安谧笑容都坚持不住了。
良久之后,阿姨抖了抖帽子站了起来,或许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安谧,就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安谧看着她走远之后,才将自己沉重的脑袋放在桌面上,轻声带着哽咽地说道:“我弄丢了我的工作,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对谁说的,心里有些难受,鼻头也是酸酸的,眼里是无尽的愁思。
以前她以为只用替安柔儿坐了三年牢,她就可以把他弟弟救过来了,可现在她只是一度地把自己的生活弄得更糟,而她的弟弟依旧处在昏迷阶段。
想到这里,安谧再次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想出解决的办法!
亭子不远处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已经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了,刚才阿姨看到要同那人打招呼的时候被那人抬手阻止了。
傅靳廷手里还拿着从隔壁静安大师那里拿到的小锦囊,傅老爷子特别迷信,让他在决定和安谧离婚之前先过来问问大师的意见,他问了,大师就只给了他这样一个绣工精巧的袋子。
静安大师还告诉他,确定要离婚再打开,不确定的话就不要打开,不然会坏了姻缘。
傅靳廷只是觉得特别可笑,不过还是诚心地收下了这个东西。
坏了姻缘,什么姻缘?他和安谧难道还有姻缘吗?
出了寺庙,傅靳廷就想要把袋子打开,他倒是很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师能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可动手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犹豫了,甚至道不明自己心里的想法。
“老头说我说托了安谧的福才醒过来的,我如果和她离婚的话应该会触霉头,算了,先放着……”他随手就把那个锦囊丢进了衣服口袋里,可现在又忍不住地拿了出来握在手心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他听到了安谧那句话,脸上覆盖了一层深沉的神色。
他记得昨晚也听到安谧说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里的泪水被他捕捉到了,他竟然想要安慰她,可又觉得自己那时的想法极为可笑。
去安慰一个差点害死他的女人?他是不是疯了?
傅靳廷原地站了许久,然后提步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来到了安谧的面前,他将手里的锦囊就那样随意地丢在了她的面前。
安谧又被他吓了一跳,从石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看着桌上黄色的袋子,拿了起来,警惕地问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