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百万…你们做了多久了?我想想啊…三年,三年五百万唉…”夏尧又走到了陈东壮的面前,“三年前,你们就开始拐卖儿童了。”
杨建新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一切他完全不知情,“不好奇吗?陈东壮,我是怎么知道的?”夏尧靠近他的脸,他感觉到了不安,可是夏尧只觉得这人肮脏。
“你九岁的女儿,也是被你给卖了吧?”夏尧给出致命一击,杨建新和外面的人都觉得背后发凉,“这滋味不好受吧?
我也觉得挺不好受的,三人窝里横的确没意思,可是…吴杏儿和颜晚是招谁惹谁了?你们要这样?”夏尧声嘶力竭地吼着,陈东壮被吓得身上的肉也都不自觉地抖动了。
“头儿!”杨建新有些担心夏尧的状况,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弄出来的,桌子上有很多的资料,包括三个人的银行账户,三个人拐卖儿童的地点。
“对了…还忘记一件事了。”夏尧背对着陈东壮,“在你们三个人之中,你才是受害者,因为吴华根本就不是哑巴。”
震惊…陈东壮的瞳孔放大了不止一倍,“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开口过,怎么会不是哑巴呢?
“噢?五百万,三年,你以为下家很多?”夏尧回头一笑,“只不过…你吧,活该。”然后离开。
陈东壮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杨建新将资料收好,夏尧的上衣口袋里还有一份文件,拿出来,上面是近三年来,市瓦岗村失踪的残疾人孩子的数量,一个一个,他掩面而泣。
没过多久,林晓东却马不停蹄地赶回警局,推开门,“头儿!洪艳死了!”
“什么!”夏尧是刚刚得到杨建新的最新消息,那个瓶子,是洪艳给他的。
线索又断了,药物又不见了。
“颜晚呢?颜晚怎么样了?”夏尧担心地问着,“没事,已经能蹦能跳了,只不过,洪艳的死对她打击蛮大的,她也知道了吴杏儿去世了。”林晓东回答着,一个小女孩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来自外界的伤害,他不知道,她该怎么样去生活了。
“那就好。”暂时松了一口气。
市医院
一身白色大褂躺在地上,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装裤,慢慢向上,个头不矮,只不过在旁边的角落里还有一个被绑手绑脚的瘦弱男子,他不停地咿咿呀呀,男人看着他,“别怕,我马上就走。”
瘦弱男子很是惊恐,因为他的手上还握着一个针筒,里面到底是啥,他自己相当清楚胰岛素。
而洪艳因为突发性的心跳停止,抢救无效而离开了人世,颜晚心中咯噔一下,坐在长椅上的她,不知该如何起身了。
瘦弱男子不停地摇着头,乞求的目光,“不行的,你看见我的脸了,我怎么能够让你就这样离开呢?”男人也跟着他摇头,慢慢地撩开他身上的最后一件打底衣,一扎,让他缓缓地,死去。
一个着急的步伐在门口徘徊着,护士敲着门,“王医生,你在里面吗?”她找了他可能在的地方,最后只剩这里了。
无人应答,她准备推门了,西装男没有要动弹的意思,他扬起嘴角,看着王医生慢慢地闭上眼睛。
“锁了?”女护士打不开这个门,又焦急地离开了。
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男人将针筒放在王医生的手里,人刚走,还是有些力气的。
他脱下橡胶手套,揣进口袋里,看了看现场,要是能够放一场火,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吴华的病房外,林晓东还在等着检查结果,而警局里的陈东壮却全部交代了:
“我…我和吴华,还有洪艳…是同伙。”陈东壮脸上带着忏悔的表情,夏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听着他,略带啜泣抽搐的声音,他觉得恶心。
听完他的忏悔和后悔,还有遗憾,夏尧将案件地整理交给了杨建新。
医院里的林晓东也打来了电话,吴华平安无事,时隔三年,三年以后再开口,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他看着桌子上的报告,三年了,他们拐了多少人?破坏了多少的家庭?谁又要原谅谁?
医院的走廊上的脚步声很杂乱,有一个人却慢慢悠悠,办完事情,就是这样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