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走后,云罗便领着凌宸去了一间事先收拾好的厢房。 凌宸将行李往一旁的床上一扔,正想好好打量下房间的陈设,却被云罗一把拉往一旁的小方桌坐下。 “喂,你干嘛?” “别动。”凌宸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却见一旁的云罗将凌宸的袖子轻轻往上挽了起来,并将不久前被律音十八抓的青紫的手轻轻放在桌上。不知何时云罗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跌打药,倒了一些在手帕上小心翼翼地给凌宸的伤口擦拭着,似乎生怕弄疼了她,还不忘用嘴不停地朝伤口处轻轻地吹着。 “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凌宸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云罗,他的动作很轻缓,很认真,人也很温柔,她望着他都不禁有些痴迷了。此时此刻凌宸觉着万分温暖,心想从小到大除了义父,还没有人如此细心关心过她,在乎过她疼不疼。 “疼吗?” “不疼。”凌宸轻轻地摇摇头,“云罗大哥你对每个女孩子都是这般温柔的吗?” “额...怎么会。要不是看你救过我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我这就当是报恩吧。”云罗刚一抬头却见凌宸正一脸傻笑的盯着自己发呆,脸立马‘唰’地一下就红了,顿感尴尬,这才将药酒盖好往凌宸身旁一推,道:“这药你自己记得涂,你的手没什么事,两天就会消肿,要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你自己记得好好休息。” 说完,云罗便慌慌忙忙走了。 离凌潇肃的寿辰越来越近,整个铭录山庄的弟子都忙忙碌碌的,采办的采办,装置的装置,打扫的打扫。之后的几天,凌宸再也没有碰到律音十八,甚至连云罗、楚南燕等人也很少见到,凌宸知道他们都在操办寿宴的事,自己竟成了整个铭录山庄最闲散的人。 凌宸本琢磨着这杨久来这铭录山庄跟自己一样也是客人,本想去找他玩玩,却听铭录山庄弟子讲到杨久因为寿宴在即,已经赶回去准备贺礼等事了。另外凌宸还从铭录山庄弟子口中得知这杨久的义父东灵子在江湖上声望很高,原本是东陵的大善人,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东灵子突然失忆,连双腿都瘫痪了,如今常年卧病在床。这东灵子膝下就收养了杨久这一位义子,凌潇肃素来喜结豪杰,所以看在东灵子的面上,对杨久也很是器重,并在武学方面经常照拂于他,如今听说这东灵子要来给凌潇肃祝寿,凌潇肃自是兴奋不已,很高兴地送那杨久回去准备去了。 于是凌宸这几天都是在铭录山庄四周瞎转悠着,想着这杨久也甚是可怜,自小便照顾着失忆瘫痪的义父,于是就对他那本不应出现在少年人身上的深沉性格也大见不怪了。 凌宸正瞎转悠着,突然在一间书房处止住步子。 “落霞阁。”凌宸记得这‘落霞阁’是凌潇肃的书房,前几日她还听云罗特别交代过去哪逛都可以,就是这落霞阁不行,因为凌潇肃不喜弟子们擅自进出他的书房。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凌宸越是想着云罗的警告,心中就越是好奇。想着自己此番本来就是来打探凌潇肃底细的,自是进去了也无所谓。想到这,凌宸仔细巡视了下四周,见没人便小心翼翼的溜进了落霞阁。 凌宸进来后,这才发现落霞阁其实就是个普通的书房,里面除了书还是书,要不是自己是在铭录山庄,还真以为这的主人是要准备考秀才的。嗯,真是白瞎弄得这么神秘了。 凌宸稍微扫视了书房四周,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刚准备走时,目光却落在了墙上挂着的画轴上,凌宸很是奇怪,画轴为什么明明挂在了墙上,却用丝带绑紧未打开。想到这,凌宸于是扯掉了画轴上的丝带。 当凌宸看到整幅画时,很是惊讶。原来画上画的是一副美人图:只见那画中女子一袭青衣,长发及腰,低眉浅笑,一手正拿着梳子轻梳着胸前的三千青丝,神态甚是温婉。凌宸惊讶的是画中女子跟自己很是相像,只是两人气质不同而已,画中人属于温婉型,而凌宸自己则娇艳邪气中带着些许冷淡。当凌宸目光落到画卷右下角处,这才看到落款处用正楷赫然写着‘李晨晨凌潇肃书’六个字。 “李晨晨。”凌宸默念着,便知画中人是自己的母亲花想容无疑,李晨晨则是母亲当年在铭录山庄的名讳。只是自己名字中也带有一个‘宸’字,难道这也是为了报复凌潇肃,是在时刻谨醒自己是她仇恨的延续?想到这,凌宸觉得自己很悲哀,心中难免有些伤感。 “你跟她长得很像。” 凌潇肃不知何时站在了凌宸身后,把凌宸吓了一跳,毕竟被抓了个正着,凌宸顿觉尴尬万分,对着凌潇肃支支吾吾道:“那个......凌庄主,我不是故意要来你书房的,方才我有敲门,只是,没人应,我一好奇就进来了。呵呵,呵呵。” “没关系,我这书房里其实也没什么,这幅画,你看到也是缘分,我前几天刚把它收起来,正琢磨着该怎么处理掉,你与画中人竟然长得如此相像,名字中又都有一个宸字,想来你与此画着实有些缘分,我今日不防就将此画赠于你罢。” 听到这里,凌潇肃显然一开始就是在书房内的,也知道自己是偷溜进来的,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追究凌宸偷遛进落霞阁这事,甚至还要将他昔日爱人的画赠与凌宸,这倒让凌宸着实受宠若惊。 “竟然你给我了,那你可不许反悔。”被抓到本就尴尬,但又面对凌潇肃的突然赠画,都让凌宸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凌宸见凌潇肃一脸诚恳的递过画轴,似是决意要将画要赠与自己,忐忑一会后便也觉得不好推辞,于是接过画轴便小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