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眸底的抑郁一扫而空,心情颇好地低笑着:“是,燕燕不会心疼我。”
嗓音如冰凉清澈的雪水。
楚燕燕将头埋得更低了,双颊的红晕一路蔓延至耳尖。
可恶,师兄现在的容貌太犯规了,让她忍不住心跳加快。
容远等了半晌,听见一道细如蚊声的回答:“我会心疼的。”
“师兄,我会心疼的。”楚燕燕似是担心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抬首与他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道,“所以,师兄你能不能不要随意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她不知道容远为何看到皇上的反应会如此巨大,也不知道他与早逝的容昭仪有何瓜葛。
但是她可以感觉到,容远恨皇上,已经恨到那种可以不顾一切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容远轻轻一笑,抽出手臂揉了揉她的脑袋,应允道:“好,我答应你。”
楚燕燕却仍然担忧地望着他。
她担心,他化名易容进宫,就是为了报复皇上。
容远瞧着她眸底的忧虑,忽然从嗓子里发出一道底哑的笑:“燕燕怎么这么盯着我?”
他使坏地凑上前,琉璃般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楚燕燕,眸底的柔情似漩涡一般吸引着她。
容远唇畔含笑,见她雪玉般的脸蛋慢慢涨红,黑眸左右乱窜,慢慢垂下,豁然抬起来瞪他一眼,又垂下眼睑:“你,你突然靠那么近作甚!”
害得她又心跳错乱。
容远站起身愉悦地笑了起来,而后认真道:“燕燕,你放心,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他承认,先前的确动了以命相搏的念头。
但是现在,为了燕燕,他不会再如此。
楚燕燕收起药箱,忍不住问道:“师兄,你和容昭仪……”是什么关系?
容远目光微顿,轻声道:“她是我母亲……的旧识。”
楚燕燕见他不愿多说,便笑着扯开了话题:“师兄,我方才发现,你原本的长相竟然和皇上有着几分相似。”
容远神色怔愣,眸光微微闪烁。
能不像吗?他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楚燕燕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皮:“准确说,你和豫王也有几分相似,所以你该不会是皇家中人吧?”
容远心中微惊,仍旧笑着凑到楚燕燕面前:“你猜呢?”
楚燕燕双目滴溜溜地一转,伸出一只爪子摸向容远的脸颊,沿着发际线一路向下。
“咦?痕迹呢?”
□□的痕迹呢?
容远垂首一笑,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移到耳际:“燕燕,在这。”
声音低沉悦耳,激起一片涟漪。
楚燕燕双颊微红,试图将手抽回,却被容远死死地攥着、放至耳后,一手顺势搂住她的腰肢。
楚燕燕重心不稳,跌入了他的怀里。她伸手环住容远的脖子,站直身子,气呼呼地道:“师兄,你干嘛!”
容远浅浅笑着,垂首与她额头相对:“不是你要看在哪的吗?”
楚燕燕盯着他眸底漾起的潋滟波光,双颊不争气地再次泛起红晕,喃喃道:“那你……那你也不能这样。”
容远低笑一声,正欲说什么,只听“吱嘎”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小姐,药煎好了。”
茯苓端着托盘走进屋,却见自家小姐正满面羞红的依偎在聂远之的怀里,浓情蜜意。
屋内两人听到动静,一齐转首看向她。
茯苓瞟了眼聂远之,又瞧了眼楚燕燕,痛心疾首道:“小姐,你堕落了。”
楚燕燕面对着茯苓愕然且心痛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与容远的不妥,立马跳到一边摆手道:“茯苓,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小姐,你怎能被美色所惑?”茯苓将托盘一扔,气愤道,“你还记得容远容公子吗?”
容远掩袖轻咳,拱手道:“在下便是容远容公子,不知茯苓姑娘找我所谓何事?”
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