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了吗？”束脩忍不住担心，这大晚上的，就把陆言平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走了。”祝一和再次催促，先一步迈步离开。

聂飞也拉住束脩的手离开，陆言平抬头看了眼有些疑惑，聂飞这是在牵谁的手吗？只是，陆言平知道自己对不起聂飞和束脩，这会儿也没脸多问什么，只继续低头烧纸，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没元宝掉下来啊？”已经坐到车上，依旧没有元宝砸在头顶，束脩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十分疑惑。

“因为那是福聚阁买的。”祝一和嗤笑一声，道：“你真的以为谁的纸钱都可以沟通阴阳两界？”

“不是吗？”束脩茫然。

“当然不是，只有像我这种真正有道术的人，才可以将纸钱通灵，他们的纸钱根本就烧不过去。你可以这样想，除了我的纸钱，其他人的纸钱都是□□。”祝一和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骄傲，一和寿衣店做大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束脩满脸错愕，感情烧纸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啊。

“除了纸钱之外的祭品倒是可以沟通阴阳，但也必须用独特的方法才行。当然，像你和聂飞这样执念深重的，就算不用特殊方法也可以沟通阴阳。”祝一和打量着两人，显然对他们的关系十分感兴趣。

束脩点点头，他似乎明白了。

望溪桥的夜晚格外寒凉，夜色越深，这里似乎越是寒冷，陆言平前方明明就有火盆，却依旧感觉自己处于寒冬腊月的雪夜。

“怎么这么冷？”陆言平双手搓了措胳膊，一阵狂风骤起，火盆中还未烧完的纸钱被风卷起四散，逐渐湮灭在半空中，只剩下黑色的飞灰在夜色下不明显的乱飘着。

狂风撕裂静夜，吹拂在望溪桥镂空的围栏上发出仿佛鬼哭狼嚎的声音，虽然明知道这是声音的震动，但陆言平还是忍不住瞪大眼睛，精神极度紧绷。

“束脩，是你吗？”陆言平环视四周，轻声问：“是你回来了吗？”

相比起恐惧，陆言平心中更多的反而是期待，不管束脩能不能原谅他，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束脩其实并没有完全消失，只要是这个事实的话，对于陆言平来说就是一种安慰。

可惜，周围没有人给予回应。

“束脩。”陆言平微低下头，“果然是我妄想了吗？”

“谁在这里烧纸？”祝一淼匆匆赶来，一脚踢翻了火盆，今天一整天真是都日、了狗了，从白天到晚上一直都不消停。

这里是界门，就算界门没有任何回应也过了开启的时间，但这里哪里是能烧纸的地方？纸钱通灵，就算这之前并没有附着通阴的力量，但免不了会引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祝一淼捂住自己的胸口，就不能让他稍微养下伤吗？怎么总有傻、逼玩意儿搞事？在望溪桥烧纸到底是有多脑残才能想得出来，能不能搞点阳间的玩意儿了？

“你干什么？”陆言平脸色铁青，他是负疚来祭拜束脩的，祝一淼的行为简直就是在他雷区上蹦迪。

“我、干、你、娘！”祝一淼胸口闷痛，一整天的不顺让他心情压抑到极点，他没法和傻、逼解释也不想和傻、逼解释，大骂一声狠狠一脚踹过去打算给这蠢货长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