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郡主原本清丽的脸上此时已肿得看不出原来面貌。
徐太医坐在朝阳郡主床前,替她把着脉,期间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他看了眼服下安神汤此时陷入昏睡的朝阳郡主,目光触及到她面上的抓痕倏地又收了回来。
这搞不好要毁容啊!
“徐太医,情况如何?”君斐墨冷着脸背手站在一边,眼神示意南乔先去找容小鱼。
瞧这情形,他一时半会恐难脱身。这朝阳郡主病症来势汹汹,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郡主应是接触到什么过敏之物,这才导致面部水肿,浑身红疹瘙痒。”
“我的朝阳啊!”闻讯赶来皇后快步走到朝阳郡主床前,看到她那一张几近狰狞瘆人的脸蛋,差点捂着胸口晕厥过去。
她身后的宫人连忙扶着她坐在床边,“娘娘当心凤体。”
“徐太医,这脸可还有治?”她的朝阳一向爱美,真不知道以后若真毁了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徐太医颤颤巍巍地跪下,他实在不敢打包票,但是此时若是真说没得治岂不是立马脑袋分家?于是他只能道:“微臣定当尽力而为。”
皇后看着朝阳郡主苍白的脸色,心疼得直掉眼泪。朝阳是她已故兄长唯一的女儿,是她最疼爱的侄女,几乎把她当亲女儿看待。只是没想到在她眼皮子底下竟还有人敢加害于朝阳,简直是挑衅她的一国之母的威严。
思至此,皇后地眸中泛起冷意,目光凌厉地看向君斐墨,厉声质问道:“三皇子,听宫人说朝阳是去了你那之后才变成这样了,你不给个解释吗?”
君斐墨表情始终淡淡,目光扫了徐太医一眼,“皇后娘娘还是听听徐太医怎么说吧。”
“启禀皇后娘娘、三皇子,郡主乃是过敏之症。”
“可查出何物过敏?”皇后闻言,手忽的一顿,面色更加阴沉起来。
“姑母——”
此时,朝阳郡主悠悠转醒,虚弱地唤了一声皇后。她眨了眨眼,感受到脸上的疼痛,随后不由想到什么,惊恐地想伸手去摸,皇后连忙拉住她的手,哽咽道:“朝阳,告诉姑母还有没有难受的地方?”
朝阳郡主怔怔地看着皇后,又偏头看了眼屋里众人,眼神依次扫过她的婢女玉儿、君斐墨,最后落在长跪不起的徐太医身上,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惶惶道:“姑母,我的脸好疼,好疼啊!”
“别怕,会好的。”
“不行,我要镜子,玉儿拿镜子给我!”
玉儿红着眼将铜镜递过去,郡主虽然平时偶尔对她极为刻薄,但是好的时候却也是真的好,如今见她如此心中也极为不忍,偷偷落了不少眼泪。
朝阳郡主只看了一眼就将镜子扔了出去,抱着被子连连后退,最后揪着头发失声尖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会这样!”随后又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姑母,一定是那个容羡鱼想害我!我就是遇到她才变成这样了,姑母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皇后连连安抚,冷声吩咐道:“来人,传容羡鱼!”
“慢着。”君斐墨冷冷打断,“照郡主这话,岂不是本皇子也有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