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孤冷乍寒的气息太过明显,引得窗边几个茶客时不时地往门口瞟,待认出来人,又怂怂地缩回脑袋,不敢多发一言。
“大人可是要进去喝茶?”乔林同哥哥乔木是一对孪生子,长得一模一样。
“不喝。”
不喝等在这里干啥?被老百姓那活见鬼的眼神扫来荡去的,别扭得紧。
“兵部主事章大人还在卫所等候。”不说则以,乔林一提醒,只觉自家大人的脸子更黑了。
那双清冷嗜血的星眸默默从茶楼里转移,淡淡地道:“把那说书的带走。”
“啊?”
先是轻功卓越的老头儿,后是说书先生。他们锦衣卫的活计快跟衙门差不多了。
乔林终于相信,大哥说大人最近有点怪,是真的有点怪。
“编排皇亲宗室,大不敬。”罪名张口就来,祁曜瞟向一动不动的下属。
“怎么,你想去顶乔木的职,到城郊抓那老头?”
乔林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属下这便去捉拿说书先生!”
大哥说深山之中蚊虫颇多,不出几日就热出一身痱子,还不敢挠,一挠一手血。
他可不想去干那蹲守抓人的苦差事。
说书先生被乔林提溜着衣领子,连“冤枉”二字都没喊出口,就被乔林点了穴道闭上了嘴,跟随自家大人脚下生风地赶往卫所。
冷冽如冰的星眸满意地眯了眯。
安静多了。
锦衣卫所的待客厅内,兵部主事章回大人喝了一口茶,本想暖暖身子,岂料那热茶不过片刻就成了温凉的,饮完后非但不暖和,反而更冷了。
章回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心道这锦衣卫所也太阴森了,莫不是因为死过太多人的缘故,阴气过重?
“章大人。”阴沉冷冽的声音响起,如同现世阎王,章回险些没拿住茶杯,忙不迭起身恭迎祁曜。
“见过都指挥使大人。”章回忙不迭躬身行礼。
“大人请坐。”已经换上一身飞鱼官服的冷冽男子墨眸如剑如刀,落在章回身上,寒气越发逼人。
“本座请大人所查之事,可有眉目?”
“有了有了。”
章回将手中档案信笺递上,沉声道:“这次盐运涉及太子殿下。详细内容,都已经在所呈的档案之中了。”
将档案等物送呈乔林的手中,章回紧张地额头冒汗。
一则是眼前这位煞神气势太盛,压得人喘不过气。二来,盐运事涉当今储君,本就是个烫手山芋。今日当差就赶上这一趟事务的章回,心中暗叹倒霉。
有些事不说,当今圣上追责说了,便得罪了未来储君,真是左右为难。
祁曜抬头,正瞥见章回一头冷汗,冷厉的剑眉微蹙。
“章大人放下东西,便可以走了。”
“多谢都指挥使大人。”章回喜不自胜,躬身告退。
祁曜瞟了一眼乔林,乔林极有眼色地关上大门。
冷冽沉默的男子撕开档案,将其字一一看过,此前疑惑尽数得解。
“本座入宫一趟。”祁曜起身,身侧的绣春刀在虎口间打了个转,人已经迈出门去。
“属下陪大人吗?”乔林今天有点怂,忙不迭开口问道。
“不必。”
乔林松了口气,饶是已经晋升为都指挥同知大人,在祁曜面前,乔林还是那个曾经的贴身小护卫。
皇宫,御书房。
“……太子同都转运盐使司欺上瞒下、勾结地方官员,河道盐运皆落入私运之手,证据确凿。”
祁曜将罪证档案及涉案供词奉上,皇帝看一眼宋公公,宋公公将罪证奉上。
“差事办得不错。祁曜啊,那私运的头头高丰据说是个高手,数次从你手中逃脱。上次你的伤,可是他所为?”请看qkxs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