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听了容伯这一脸正经的说辞,心里强憋着笑给给容老头儿叫好,果然是什么理由都能扯出来,还扯得这么冠冕堂皇,够腹黑,她喜欢!
林清欢听罢,小脸一脸凝重,点点头道:“容伯说得不错,正好本王妃在此,也好好替雪儿妹妹把把关。”,于是抬脚便向阁内走去,慕容雪眸色一沉,这女人要干什么?
她的阁里确实是置办了不少名贵之物。但要么是那种显得极为朴素雅致的,要么就被她用父母遗物搪塞过去了,不过林清欢一介民女,也定不识得这些物什,只要容伯不说话,便一切好说。
“……”
“五彩魑璃石十颗——”
“千岁仕女图一幅——”
“浮屠海夜明珠一串——”
“凌曲阁南海檀木梨花椅一对——”
“千转白月流玉簪一支——”
只见众人刚刚走进去,容伯便始料不及的高声唱了起来,下人们跟着容伯的声音低着头行色匆匆的把一件件东西抬进来。
身后的众人听了面色皆有几丝惊异,这些东西看起来雅致非常,面上与平时他们用的物件并无差别,可这名字叫出来确是一个个让他们都为之震颤的东西。
“容伯,你!在胡说些什么…”
林清欢一双秀眉轻轻皱起,似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容伯,“雪儿妹妹何时买了这些东西?本王妃虽长在乡下,可也听过这些东西的名字,要么稀世难寻,要么昂贵非常,可这些,我看着也同寻常人家之物…并无差别,这些莫是假的吧。”
林清欢微不可查的打量了一下面色大变的慕容雪,又道:“更何况雪儿妹妹一向……节俭,都要变卖首饰为王爷排忧解难呢,怎会吩咐你置办这些?”。
林清欢似是自言自语,却在身后的世家女眷的心里卷起阵阵波澜,这些东西,都不能只用名贵非常来形容了。
容伯听罢,转身毕恭毕敬一礼,道:“老奴万万不敢在此事上掉以轻心,王妃吩咐过慕容姑娘提的一切要求都必须满足。这些东西老奴都差人看过不下十次,倘若有假,老奴现在就抬出去再另作查验。”,说罢,便招呼行色匆匆的下人们停下。
“慢着,”,只见京柏夫人从中走了出来,“且容本夫人看看…”
慕容雪当即面色更阴沉,不好!
倘若林清欢未说话她到还可以倒打一耙,说是林清欢想要在众人面前做样子给她临时采买来的,可她与容伯一唱一和,却此刻逼得她半句也不能说!
她难道要拦下京柏夫人不让她看吗?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京柏府的大夫人,饶是太后娘娘也需看她几分薄面的,慕容雪手里的绢子几欲被她扯烂。
京柏夫人从林清欢身边拿过一颗五彩魑璃石,轻轻浸入清水中,只见那平平无奇的白色石头在水中似是晕染开来,散出星星点点的五彩星辉,京柏夫人呼吸狠狠一滞,果真——
京柏夫人并未作声,对着众人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走了回去。可众人却都了然于心,并开始暗暗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
“祖母,雪儿真的不知…容伯你!”,慕容雪面色焦急的说道,似是在说容伯是与别人串通好了栽赃陷害她。
“这莫不是…冰壑狼毫笔。”,众人只听得身后有人呢喃出声,皆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云澜郡主目光落到慕容雪书台上的一根毫不起眼的狼毫笔之上——一石激起千层浪!随即众人又很快收回打量的目光,又似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不动声色的把头转了回来。林清欢淡淡的与那云澜郡主目光相接,默默思索着着她刚才那句话是有意还是无心,云澜郡主回之以坦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