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无非是索贿不成而已,您若信了小人言而对我们生疑,可会影响战事啊!也许是赵无恤派来奸细挑拨离间呢。”
他比较内向,这一番话说得还真不少。
韩康子则一笑:
“眼看分赵氏之田只在朝夕之间,我们怎能放弃到手的馍馍不吃,对您生二心?
谁不懂得这可要冒灭族之险啊!
我们没那么傻,说这话的肯定是在陷害我们。”
智瑶当然知道郗疵不会勒索他们,更不是赵无恤派来的奸细,但也没必要向他俩解释,便哈哈大笑:
“只要你们能分清利、害,就是学得聪明啦!”
晚上,郗疵问智瑶:
“您把我对韩、魏的怀疑向他们挑明啦?”
智瑶一愣:
“你又没在场咋知道的?”
“下午我从新渠巡查回来,正碰上他们走。
这二人一见我就慌里慌张地似乎惟恐避之不及,显然是知道我已料中他们的心事,才畏惧我。
主公,对这种人不可轻视大意啊!”
智瑶一脸瞧不起:
“就这俩草包?”
豫让也劝:
“郗先生之言有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有安全之策,可保二人心不变。”
智瑶与豫让名为君臣,情同父子,所以对他的意见比较重视:
“你讲。”
“这俩家伙确是草包,没什么真主意,然而韩的谋士赵葭、魏的段规,鬼点子都不少。
韩、魏对他们言听计从为其左右,军政大事基本由他们决定。
如果我们许诺灭赵后每人封给他们万户,为利所趋,他俩必要全心全意的为灭赵尽力。
实际上也就把韩、魏两家牢牢控制在咱们的掌握之中。”
可惜,吝啬却使智瑶不肯听从:
“晋阳旦夕即下,他们是否卖力已无所谓,三分之后再拿俩万户,我还能剩多少?
岂不是白替他们忙活啦?
放心吧,哪个也蹦不出我的手心去!”
大水一进城,晋阳军民可就惨了:
食物、烧柴被水浸泡,时间一长就腐烂变质,吃饭成了大问题。
最困难的还是安身之处。
人不能总生活在水中。
赵襄子的房屋高大,他们可以在房顶上睡觉办公,一般民居多在水位以下,没被淹死的只得另觅高处休息。
有的干脆就在树杈上安家,重归“有巢氏”时代。
大部分人则涌上城头,水的威胁暂时避开,但以当时的筑墙技术和材料,浸泡时间长了,任你修得再高再厚也要坍倒。
其他困难还很多,无暇细数,仅这一点就是致命的,不怪智瑶的自信心那么强,出的这个损招真让赵襄子陷入绝境!
焦急万分的赵襄子只得把某士们请来商议对策。
想让大水“撤退”只有拔开对面大堤。
但水会灌入联军的营中,智瑶绝不会同意。
而且还派人严加看管,既防止人为破坏,也要堵塞“自然漏洞”以确保大堤安全。
大水包围中既不能出城拼命,也无法弃城逃命,真真正正的让人束手无术!
还真有自作聪明的出了几个馊主意,根本行不通,真正聪明的根本没吱声,以免信口开河被人讥笑。
并非明哲保身,而是肚里没货。
呆坐了半天,没有任何结果,赵襄子闷闷地望着天上的阴云,一声长叹:
“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