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修改)
吧嗒吧嗒,又下雨了。
单临溪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到窗户传来熟悉的声响,不用想,肯定又下雨了。
这个地方雨季特别夸张,上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大雨就下来了,黑压压的乌云马上就能盖住太阳,遮得一丝光线也无,海也变得阴沉沉,唯有从灯塔透出来的一点光芒能让他心安。
在这种环境下养胎的话对小孩不好吧。
单临溪昏昏沉沉的想着,据说外界环境也会影响到孩子性格,夏天出生的小孩就比较外向开朗,雨季出生的孩子就比较内向敏感,因为正逢阴冷潮湿的雨季,天气总是阴沉沉的,孕妇看着这样的天气心情哪里好的起来,坏心情也会对小孩子造成影响。
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小孩能开朗一点比较好,心里对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自然很讨厌,想翻个身躲躲吵闹的声音,却根本使不上劲来。
身体又酸又沉,想翻身的那点想法,刚动了个小指头就被席卷而来的倦怠拍散了。
算了就这么躺着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单临溪轻轻叹了口气,刚要睡过去,耳边凑过来温热的气息,暗哑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像在蛊惑他似的:“我订了餐厅,晚上一起去吃饭。”
明明是命令的口气,他却不觉得讨厌,大概是因为对方声音太好听了,总是让他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首曲子,《G弦上的咏叹调》。大提琴手的样子他已经记不清了,但从他手里传出来的声音,他却一直记得,那么优美动听,令人心醉。
单临溪敷衍的“嗯”了一声,男人满意起身,看见被子外露出来的一截瘦腰,抬手摸了一把,小朋友颤栗的样子让他十分满足,又低头补充了一句,“乖乖在家等我。”
单临溪也不知道他回答了没有,因为下一秒他就睡了过去。
助理看着门开了,立刻撑开伞,护送傅以恒上了车。
大雨没有减缓的架势,傅以恒隔着雨幕看了一眼二楼卧室,想起上面那位赖床的样子,嘴角荡开一抹笑意,扭头道:“开车吧。”
助理随即汇报行程:“丰汇工程项目书已经敲定了——”
傅以恒打断他:“这个等会再说,告诉que dorée的老板,我改主意了,不要包间,把餐厅包下来。”
助理有些吃惊,能让傅董推开公事,只为了在一顿饭上多花些心思,看来这位在傅董的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他立即记下了:“好的。”
傅以恒这才满意道:“接着说吧。”
想象着床上人到时候惊讶的样子,傅以恒已经开始期待起晚上的约会。
这几天两人相处十分和谐,那人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又是张罗着做饭又是计划养猫,一时半会恐怕也离不开他。
他喜欢这种感觉。
单临溪是被脚心湿漉漉的刺痒弄醒的,一下又一下,坚持不懈的舔着他。挪开脚不一会又凑上来,搞得他只能把脚收进被子里,没想到没了脚添又过来添他的脸,这下单临溪实在忍不住了,抬手挡了一下,闭着眼睛咕哝着:“别舔了。”
不听,还是接着舔,生生把单临溪给舔清醒了。
他无奈睁开眼,眼前蹲着一只银渐层,见他醒了,打了个哈欠,单临溪摸摸它,想它大概饿了便起身给它喂猫粮,银渐层翘着尾巴亦步亦趋跟着。
一看猫碗,里面还有余粮,自动饮水机也有水,小家伙看来并不饿,“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单临溪有些无奈。
银渐层在他腿边蹭来蹭去,单临溪伸手摸它,它似乎等待已久,主动抬起脑袋蹭上去。
单临溪便不客气地揉了两把。
这猫是他捡的,说是捡的也不太对,他来着之前好像就在这蹭饭来着,有一天下雨,他见小家伙可怜兮兮的蹲在门廊下,便好心放进来躲躲雨,本想着第二天雨停了就放走,没想到起来时,就看见男人助理拿着猫包从外面进来,在他睡懒觉的时候,已经洗好澡做了驱虫。
“喜欢的话就养着吧,不过还是得先把卫生处理好才行。”男人这么对他说着。
他可没说要养,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马上他就要走了。
两人本来就是露水情缘,打完炮就走的关系,只不过这个炮打得有点长。他没问男人名字,男人也没问他身份,穿上裤子谁也不认识谁,帮彼此省了不少事。
“吃饱了就去睡觉吧。”单临溪看了一眼时间,起身的时候小家伙要跟进卧室,被单临溪关在门外。
银渐层望着门,听了一会动静,在门边躺下了。
洗了澡,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充足,想煎个蛋吃却又懒得动弹,昨晚他已经把厨房都收拾好了,实在懒得再收拾起来,想着到时候在飞机上吃也行,就忍着饿劲把卧室也给收拾干净了,不说一层不染,也跟他来的时候差不离。
为了健康受孕,住在这里后单临溪一直坚持自己做饭,虽然厨艺不咋样,但应该比外卖要营养健全。
拿上手机和身份证件,这就是他来时带的所有东西。
哦对了,还有他准备用来包男人的钱。他听朋友说过高级会所的头牌一天十万起价,他就按这个价给的,一共九天,给了一百万,另外十万是额外奖励。
本来一开始就应该说的,男人没提,他也就忘了,后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拖到了现在。
虽然男人看起来并不缺钱,但钱这个东西谁不喜欢,也许人家就等着他给呢,而且无论怎么说,这段时间也挺辛苦人家的,这钱该给。
单临溪拿着东西出了门,把卡放在了茶几上,银渐层立马爬起来跟上,单临溪给它添了些猫粮,小家伙却不吃,缠着他的手蹭。
“要好好吃饭哦。”单临溪摸摸它脑袋。
银渐层吧唧一下躺倒,打算碰瓷,单临溪笑着摸了一把小家伙的肚皮,最后捏捏它的爪子算是告别。
九点的飞机,傍晚落地。
一下飞机,电话就响了,堂弟说有人找他,却不肯告诉他是谁,单临溪大约猜到是哪位,打车回了家。
单家一家十几口人都住在一个大院里,大家长在后院,两个儿子分置两旁,单临溪跟堂弟从小玩到大,算是比较能说得上话的。
堂弟看见单临溪立马赶上来,单临溪问道:“傅以君呢?”
堂弟道:“你怎么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