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被派去各道口查访的民警也陆续回来。不过,从几人沮丧的神情中便可知,他们也是一无所获。
“我们把进出阳城市的主要几条道路的道口监控都查了一遍,从案发至今尚没有发现潘旺的面包车出阳城市的迹象。”
“刘队,或许真被您说着了,要么就是潘旺还躲在阳城市里,要么就是他通过不设收费站的国道、省道逃出阳城市了。”
“真要这样,我们想抓住他可就难如登天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安静一下。”刘盼成沉着脸,厉声喝止住了众人的议论,问道,“您们有没有备份道口监控录像?”
“有的。”一人回答道,说着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只公文包里取出了五卷录像带,“这是我们专门去向交管局的同志要来的,这是昨天案发后阳城市两个主要高速公路收费站的道口监控录像”
“为什么只有昨天的?”王奎有些不满地责问道,“你们应该把第一起案子发生后直至今天,这五天里的所有道口监控都备份下来呀!”
“为什么是第一起案子至今?难道不应该是昨天和今天两天的监控录像吗?”有人不解地说道,“潘旺要是逃跑恐怕也是周三晚间作案后才逃的。谁都不可能傻到在第一起案子发生后已经逃跑了的情况下,隔了两天又回来再犯一次案,这样跑来跑去暴露自己的风险太高了。”
另有一人也立即出声附和道:“我也觉得没必要。很显然潘旺在周一上午作案之后便躲了起来,本来是想等风头过了,防范松懈了再出逃。没想到他很快被刘所认了出来,有暴露的危险,迫不得已在周三晚间冒险出来将已经威胁到他的两人斩草除根后再连夜外逃。所以,我们只要调取周三晚间至今的道口监控录像就行了。”
“我同意王探长的意见,应该把周一案发后的所有道口监控都查一遍。”又有一人表态,“自从周一运钞车被劫后,我们一直无法追查到犯罪分子的任何蛛丝马迹,说明这个潘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也许他并没有藏身于市区,而是在周边的小乡村里。那么,我们扩大道口监控录像的时间范围,也许有助于我们发现他的踪迹。”
“不是只备份了昨天的录像,周一案发至今的道口监控录像我们都让交管局的同志帮着备份了。”先前去往交管局的那人解释道,“只是这些录像的调取和备份都要花费较长的时间,我们怕来不及,就先带着已经复刻好的昨天的录像回来复命。明天我们再去取剩下几天的。”
“太折腾了。”刘盼成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一来备份录像带太花费时间,二来这录像带携带起来也不方便,你看这才一天就要耗费掉五卷录像带,这五天还不得近三十卷。这样,那个老张是吧?”刘盼成对着先前说话的那位中年民警说道,“明天,你和那个小王,你们两个就蹲守在交管局,一人把这几天的录像给我仔仔细细地看上一遍,另一人就监看当天进出阳城市的车辆,务必确保不遗漏任何一辆车。”
刘盼成说话时神情严峻,口气严厉,不容任何人质疑。
“要不我们现在就回交管局,连夜看起来。”老张提议道。
“你们不嫌累,交管局的同志也要休息的。”刘盼成摇头道,“今晚你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再出发。这两天有你们费神的时候,别为了贪一时之功把身体搞垮了。我们现在人手有限,你们每一位都很重要,我不想在这紧要关头损兵折将。”
刘盼成看似是在对办案民警们进行说教,实则是在体恤他们。
忙碌而疲惫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第二天上午,刘盼成亲自带着王奎去到阳城市中心小学,经过与那里的校长及潘子龙班主任的面谈,他们得知,赵丽娟还有个哥哥,目前也租住在阳城市老城区里,而潘子龙娘俩一个月前的确已经搬离了原先的租住房,目前应该暂住在潘子龙的大舅家。经过商议,班主任决定协助警方,以家访的名义设法从潘子龙口中套出他大舅的租住地。一阵寒暄感激后,刘盼成和王奎离开了学校,回到了新城区派出所。
此时,新城区派出所的会议室已布置一新,桌椅摆放整齐,茶具暖瓶一应俱全,讲台的背景墙上悬挂起了一条横幅,上书“欢迎刑侦总队孙队长莅临我所指导工作”。
孙队长的来访象征意义更多过实际意义,除了一些寒暄慰问和鼓舞斗志的客套话外,孙队长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主要还是听取了刘盼成、王奎等人的案件侦办进展情况汇报。
孙队的来访持续了两个小时左右。
两个小时后,曲副所长叉着腰,站在新城区派出所的大门口,目送着载有孙队长的车辆渐行渐远,嘴上忍不住抱怨道:“这一整天我们加班加点什么正经事都没干,光顾着伺候这位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