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副所长这次没有接话,只是沉默以对。
刘盼成丢下曲副所长,继续对着刘盼能道:“行长是什么时候给看门老头送去的牛奶?”
“今早七点左右,他开车进入’大院子’时,因为当时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大门是关着的,就开了一道边门。看门老头看到行长的车子开过来后,走出门卫室去给他开门。行长在经过他身边时,从窗口递了一杯热牛奶给他,叮嘱他要趁热喝。之后,他就立马开进了’大院子’。”
刘盼能叙述得十分详尽,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行长都是这么早来上班的吗?”王奎一个没忍住,又插话道。
“也不是,主要是因为今早需要开启金库,而金库大门的钥匙是由行长保管的。只有需要开启金库的日子,行长才会这么早到。”相较之前的不自在,这会儿刘盼能镇定自若了不少,回答起问题来也是对答如流、从容不迫的架势。
“他之前有没有给看门老头送过牛奶或者其他慰问品?”刘盼成再次把握主导权,发问道。
“应该没有,否则看门老头也不至于感动到忘了自己喝牛奶会拉肚子的事实吧?”
听完刘盼能的回答后,刘盼成陷入了沉思。怎么会这么巧?今天是执行新排班表的第一天,看门的只有老头一人;行长却偏偏在今天早上给看门老头带了一杯牛奶;老头又有乳糖不耐症,喝了牛奶后便开始闹肚子,以至于案发时段都不在岗位上。难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吗?刘盼成暗自嘀咕着。
这一刻,在座的人谁都没有做声。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众人再度齐刷刷地把眼光投向了刘盼成,见他一副思考状后,又把目光转向首座的局长,见局长也在注视着刘盼成后,又接着转动眼珠看向刘盼成。
在众人视线来回梭巡下,刘盼成似乎已经思定,再度开口道:“这些情况都是从看门老头那儿了解到的是吧?行长那里你们询问过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对行长做询问笔录。”刘盼能解释道,“案发后,我们就跟他联系,希望他能到所里来做一下笔录。只是,出了事之后,银行方面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实在脱不开身。后来,我们跟他约定,等他下班之后,也就是四点半之后,到派出所来做笔录。我也已经安排了办案人员等着给他做笔录。”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其他人可以证实看门老头的这番说辞,是吗?”刘盼成追问道,“行长有没有给看门老头送过牛奶?看门老头有没有喝牛奶?案发时段他是不是真的去上厕所了都无法确定是吗?”
“也不是完全无法证明。我们已经核实过,至少证明案发时段内看门老头的确不在岗位上。”刘盼能进一步解释道,“‘大院子’里的厕所都是在行政大楼内的,而为了确保行政大楼的安全,大门口是设有监控摄设备的。办案人员已经在保安室里调取到了案发时段的相关录像资料,的确可以看到看门老头是在七点二十五分左右进入的大楼,之后在七点四十五分左右出了大楼。”
“刘队,我有个疑问。”曲副所长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念头,又一次不顾刘盼能的反对发声了。
“你说。”刘盼成应声道。
“你是觉得这个看门老头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那么在意案发时间段内他的动向呢?”副所长算是问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
“我记得刚才是你提醒大家,这次的案件很有可能是银行内部人员实施的吧?”刘盼成不答反问道,“看门老头应该也算是银行内部人员吧?案发时间段内,他擅离职守,去向成谜,难道我们不应该追查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