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可能他是被人故意调虎离山的。”曲副所长反驳道,“一个看门老头怎么可能事先知道哪一天会有现金出库呢?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是哪一辆运钞车负责运送呢?”
“别忘了,有现金出库的日子,行长可是会提早来上班的。看门老头作为看守大门的人,一定知道行长有没有提前来上班。他只要看到行长提早来上班,便可以判断出当天一定有大量现金出库,随即就可以去通知事先埋伏在周边的同伙。”像是为了力挺刘盼成推断的正确性,王奎出声驳斥道。
“你也别忘了,行长提前上班的时间是七点左右,运钞车发车的时间一般在七点半左右,而看门老头平时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曲副所长的语调中有种占了上风的洋洋自得,“他可是今天才从早上六点起上班的。要是今天他还是按照老时间来上班的话,又怎么可能遇到提前上班的行长?又怎么会看到七点半就出发的运钞车呢?”
“你自己也说了,他是今天起按照新的排班来上班的。偏偏就在今天早上运钞车被劫了,他难道不可疑吗?”王奎据理力争道。
两人你来我往,眼看着就要开始一场唇枪舌战了。
“咚咚咚”,一连串沉闷的敲桌声夹杂在争论声中,击打着在座众人的耳膜。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王局长一手握拳,正用指关节重重地敲打着桌面。
“说够了没有?这是案情分析讨论会,是让你们来排摸梳理跟案件有关的线索的,不是让你们来写推理小说的。你们是警察,又不是小说家。”王局长黑着一张脸,怒斥道,“我们只分析已掌握到的案件线索,没有事实依据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所有人都噤声不语。
“我们还是回到已有的线索上来。”刘盼成再度出面主持大局,“刘所,你们会后最好再去’大院子’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证来证实看门老头的供述。王奎,你们要负责对银行内其他运钞车辆和保安员的排摸。刑科所的同志们也辛苦下,加个班,加紧对已有的样本进行化验分析,最好是能获取更多的线索,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王局长见刘盼成已对下一步的工作任务作出了安排,便开口总结道:“目前,我们时间紧、任务重,这段时间就要辛苦大家了。今天也耽误了大家不少的时间,会议就到此为止吧!散会!”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起身离座。一时间,会议室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座椅拖拽声。
“盼能,你稍等一下。”刘盼成在会议室门口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刘盼能。
刘盼能闻声后,驻足转身。“有什么事吗?”
刘盼成望了一眼跟在刘盼能身边的那个曲副所长,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到走道的一边,以避开众人的眼耳。
“新发银行的那个行长是不是叫白景荣?”
“是的。”刘盼能肯定道,“哥,你认识他?”
“我记得他也是我们村出来的吧?跟你好像是发小,对吧?小学、初中直到高中,你们俩就读的都是同一所学校,是吧?一路上,你们从小乡村到了县里,再到省里,后来他去了外地读大学,你考上了警校。最后,你们又都来到阳城,一个当了新发银行的行长,一个成了新城区派出所的所长,也算是都有出息了,给乡里争了光。”
说着说着,刘盼成竟一脸唏嘘,感慨起了岁月的荏苒。
“原来哥你早就知道了。我还想着说要不要私底下知会你一声呐?”
听到刘盼成对自己的夸赞,刘盼能心中有些窃喜,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些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