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惟:“就那样。”
大家:“要帮忙吗?”
宋景惟:“你们这会问?”
大家:“先撩者贱。”
宋景惟郑重嘱托:“我贱贱一人,不带你们玩,下次见他还这样,别挡别拦别帮忙。”
挺押韵,于是宿舍的都记住了。
之后王小堂跟着宋景惟的确碰到过几次周辞,宋景惟也的的确确无一例外地都用打架结束了这些相遇的缘分。
招惹起来压根不用找借口,动起手来也压根不留情。
有次宋景惟打完架发烧进了医院,把王小堂折腾得够呛,至此,王小堂对“仇人”这两字,有了深刻的理解。
谁的剧组都可能进,唯独周辞不可以。
王小堂划拉手机,准备翻过这茬,微信里突然跳出了条消息。
崭新的红通通的消息,来自周辞。
【周辞:有人推荐?】
王小堂脊背发寒,四下回望,怀疑这人在自己宿舍里装了摄像头。
【周辞:你点了赞。】
王小堂脑内发寒,手指发颤,怀疑这人在自己脑袋里装了摄像头。
【周辞:宋景惟想演?】
王小堂跳了起来,忘了自己在床上,头撞上了房顶,疼得嗷嗷直叫。
【周辞:告诉他明天下午三点Y大创新楼107来试镜。】
王小堂觉得自己完了。
晚上九点半,宋景惟从图书馆里出来。
秋老虎也就在白天能再逞逞能,这会温度降下来,宋景惟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气来得快,去得也算快。今天晒了几个小时被溜了一趟什么角色都没拿到的怨念消散得差不多了,这会只想大吃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
溜达着去小吃街买了烧烤,楼下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算是给王小堂一点惊喜。
大三了,宿舍四个人,两个都各忙各的去了,还留在学校的,就他和王小堂。
宋景惟还是蛮惦念同窗情的。
回到宿舍,房间的灯关着,洗手间的灯亮着。
“什么毛病。”宋景惟念叨着,把灯打开,把吃的喝的放下,走过去拍了两下洗手间的门,“快点,喂猪了。”
王小堂回答他的声音有些抖:“诶……诶……”
宋景惟皱了皱眉:“咋了?便秘还是痔疮啊?”
王小堂:“惟哥我有事跟你说。”
宋景惟:“你出来说,不然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味儿。”
王小堂:“惟哥我就在这儿说。”
宋景惟推了推门,没推开。
王小堂:“惟哥我反锁了。”
宋景惟:“……”
王小堂伸头一刀,大难临头反倒利索了起来:“惟哥那谁让你明天下午三点去Y大创新楼107试镜。”
宋景惟没说话。
王小堂:“就那谁……”
宋景惟还是没说话。
王小堂:“哥这事不怪我我没看见是他就手滑点了个赞他就自说自话地让你去面试了我一个字都没能插进去你说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宋景惟踹了洗手间门一下,咔嚓一声。
王小堂:“啊啊啊啊啊。”
宋景惟转身往外走:“我买了烧烤,趁热吃。”
王小堂:“啊啊啊啊啊。”
也不知道是惊讶是混乱还是感动了。
宋景惟出了宿舍楼,走进凉风里。
Y大就在D大隔壁,周辞的宿舍楼跟他离得更是近,过两条街就能到。
所以这两年他俩偶遇的次数不算少,但像现在这样目标明确去找的状况,是第一次。
宋景惟活动了下手腕,又活动了下脖子。
看书时间久了肩颈有些酸,刚好运动运动,放松放松。
到了Y大地盘以后,宋景惟给周辞拨过去了电话。
周辞接得很快,淡淡的一个“喂”字,便充满了宋景惟极其看不顺眼的装逼感。
宋景惟道:“孙子,你宿舍楼下见。”
周辞还是那个语气,乍听毫无波澜:“找艹吗?”
宋景惟:“你爸爸知道你要参赛了吗?到时候组委会看见你的名字,会不会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给你多投一票啊?”
周辞的父亲周清心是一代大导,可以载入国内电影史史册的那种。
周辞和父亲的亲子关系从小不咋地,当年甚至为了不按父亲的意愿走,故意报了和电影艺术八竿子打不着的Y大通信专业。
宋景惟知道他其实爱死电影这行当了,所以也知道这人决定顺从自己的内心却如了周清心的意,有多么地愤愤不平。
宋景惟就是要往周辞的炸点上戳,宋景惟开心死了。
电话那端安静了两秒,宋景惟在等着周辞发飙。
周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开口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我现在在外面,你得等我两分钟。”
晚风呢喃,月牙半挂,就好像小情儿之间的约会似的。
——如果没有电话挂断前那微带喘的三个字的话。
“干死你。”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