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还有谁这么大胆,敢给雪人挂一把木头刀影射本将军?
虽然元阙来晚了,但饭菜却是热乎的。将军菜单和夫人菜单依然分在餐桌两边,但乌鸡却只炖了一只,装在大煨罐里,香味扑鼻。
吃饭时,元阙突然道:“以后我有事,你可以先吃。”
贝安歌没在意,顺口道:“你也没晚很久,一家人肯定要一起吃饭啊。”
元阙的筷子顿时停下,在碗里寂寞地划了两个圈,才扒了一口饭。
这下贝安歌注意到了。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元阙冷漠的外表下,藏着难以言说的孤独。女明星会搞事,也会察人,她知道自己不会看错。
微微一笑,贝安歌道:“有时候父亲学堂有事,母亲就会将菜热了又热,等父亲一起回来吃。但母亲医馆有事,父亲虽也会等,就笨拙多了,他不会热菜,只会傻乎乎守着,还叫我不要偷吃。”
这是真实的记忆,贝家父母就是这样生活。所以在贝安歌的概念里,一家人就是要等齐了,一起吃饭。
元阙不说话,认真地吃着。半晌才抬起头:“三天后进宫,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题转得快,贝安歌一愣:“二皇子都遇刺了,皇后还有心情见我们?”
“就算她不见,我们也要进宫谢恩。这是规矩。”
好像的确是,古装剧里、包括贝安歌看过的一些文献里,常常是进宫谢恩的跪在某宫门口,或者运气好些跪到了殿内,但隔着帘子也见不到正主儿,对着那方向磕头谢恩,完事儿。
她可以不在,你必须磕头。
“那我不是露馅了?”贝安歌眼珠子转了转,“有啥办法让她没功夫见我呢?”
“你吃饭噎……”
话音未落,贝安歌威胁的声音已经传来:“夫君,说话考虑清楚哦。”
元阙扬了扬眉,冷漠脸抖了抖,改口:“……噎半死。”
“夫君啊,你可让我安心吃顿饱饭吧,啊?”贝安歌嘀咕着,恨恨地举起筷子,到大煨罐里夹了条鸡腿,“动不动就要被噎死,这个夫人不当了!”
这下元阙有点委屈:“我是说真的。你要不装个病吧。想来能唬弄过去。”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没想出一劳永逸的法子之前,装病要留着关键时刻用。”
贝安歌缓缓啃着鸡腿,眼珠滴溜溜地转。
突然,她眼睛一亮,笑容在俊俏的小脸上绽开:“夫君,咱们搞一把大的,怎么样?”
“大的?”元阙心想你都敢冒充将军夫人了,你还有“小的”吗?
你把把都是玩大的。
“夫君先告诉我,二皇子伤势如何?”
元阙顿时警惕:“你问这干嘛?”
贝安歌知道他疑心重,尤其事关重大,他更有戒心。越是元阙有戒心,她越是放轻松:“你夫人可是天选之女,夫君不说,我也知道二皇子的伤势。”
“那你说我听听?”元阙的眼神,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