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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

不必王氏再说,惊春便主动道:“那叔叔这女儿可真与我不太像。我口味上可没什么挑剔,只要是我娘做的,我都能吃。练功嘛,原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我娘不喜,我更是三年没碰过了。衣服我倒是挑剔,只是没钱挑剔,只能将就着随便穿穿。至于读书,这个我却是真爱两本正经书的,这里又不是关外,女子读好了书,未必没有机会。”    男子读书能科举晋升,但女儿把书读好了,也可以去宫中考一考那官位来做,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未尝不是一条好出路。    姜随却道:“这些不过是小节,纵有变化也不稀奇。你也说了,你跟着这妇人,并不如我家奢豪,就是想挑剔也没挑剔的余地。更何况我还有话未说完——”    惊春心头一跳,隐隐生出两分不详的预兆来。    果然只听姜随道:“三爷有位弟弟,专攻医理,心思诡秘,从来都是救人不需千金,但需要先吃下他亲手配置的□□,众人都称他为圣手蒋妙云,是不是?”    蒋绍平问:“这事如何与他有牵扯?”    姜随道:“除却他这千变万化的手段,如何能让我女儿与我见面也不相识,非以为她是别家的人?就是我打听到在三年前,他给我女儿吃了一味药,吃下可让人忘却前尘。”    惊春冷笑,“可我从小到大,桩桩件件亦是记得清楚。总不能人家药是忘前尘,到我这里还能偷了别个的记忆来自用吧?”    蒋绍平却问:“这忘前尘,该不会是那梦将离吧?”    “不错,正是它。”    霎时间蒋绍平的面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惊春不解,又一心只想着快刀斩乱麻,也不多问,站起身就要带着王氏走,“该说的也都说了。虽叔叔将我娘的指甲拔了,但令那宵小断了一只手,我也不追究此事。告辞!”    她一站起来,跟着而来的姜随那些人都缓缓起身,一双双眼睛沉默地注视着她。    姜随问:“这么着急走作甚?你嫌我这老头说话不好听,但你三哥的话总该听一听的。”    蒋绍平道:“服下梦将离后,就会失去二十年间的记忆。而姜大姑娘算到今年也才二十出头罢了,这二十年的记忆一丢,便连稚童也不如,如何将我妹妹错认成她?”    姜随微微笑了一笑。    是九转琉璃灯!    他在暗示九转琉璃灯!    蒋绍平如何想的暂且不提,只说惊春一下子福至心灵,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唯有九转琉璃灯,那在众人口中有起死回生之能的九转琉璃灯!    假如姜坠真的服下了那什么梦将离,失去了二十年的记忆,但却没变成了傻子,而是变成了她——如若姜坠原就是有宿慧之人呢?正因她确定她的记忆不单单只有二十年,才把那药吃下去呢?    那是不是说明,她与姜坠,原本就是一个人呢?    她自觉死后就苏醒在了马背上,可那仅仅是她这般觉得罢了,事实如何还不能轻易就下了断论。更何况蒋绍平方才的话也没说错——无中生有何其难,一个人怎会凭空获得另一个人的记忆?除非她本来就有两份记忆,这才无所畏惧。    乍一想也许很荒唐,可世人连九转琉璃灯的功效都肯信,怎么就信不得她的猜测呢?    假使九转琉璃灯确实能让人死而复生,但怎么死又怎么生,里头的讲究就大了去,未必就如常人预想的那样,只是在原身上延年益寿也说不定。    活到人家身上也是活。   活到过去未来任何一个时间点,也是活。     没人规定九转琉璃灯的复活,只能活在原来的身体中,活在当事人死之后。    毕竟姜坠与她的年岁相差并不大,如若她还没死,姜坠却有她的记忆,甚至知道她的死因,那姜坠想要避开她,不让她察觉她的存在,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一桩事。     不然该如何解释呢?    她离家数年归来,王氏都认不得她,可她对镜自照,却从不觉得里头的容颜有何异常,显然是一早就看惯了的。    她的内力虽在,但却对从前学过的招式十分生疏,恍若从未练过,纵使她三年没练,也才止三年而已,哪会运起招来觉得这般不流畅?    再说她若是借尸还魂,也得姜坠先变成尸才是。    但当时姜坠身上并无致命伤,只是将要流产——总不会是给梦将离毒死了吧?若姜坠都熬不过,她又怎么能幸免呢?可这三年来她确实身体虚弱了不少,但离要死还远着呢。    惊春脑中一片混乱,可明面上还是保持住了冷静,“叔叔想做什么,就直说吧。”    姜随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来,“这里头是梦将离的解药,你吃一粒可好?”    惊春问:“若我不肯呢?”    姜随指着王氏道:“那她的解药,我也就不给了。”    他居然给王氏下毒!    对于姜随的不要脸,惊春也没有法子,上前接过瓷瓶,打开倒出一粒当场吞了下去,“解药呢?”    姜随道:“没下毒,不过诈你一下罢了。”    惊春也不后悔,毕竟对于王氏她是真损失不起,“那我们现在能走了吧?”    “请便。”    惊春带着王氏同蒋绍平离开,待到要上马车时,还叫一小厮追上来赠了一盆金枝玉叶的宝石花。    她原想推拒不收,那小厮却道:“老爷吩咐过,万万不能叫姑娘受委屈,不然王娘子可要心疼了。”    惊春道:“那成,这花我就收了。”又道,“光给花算什么不委屈?不当吃又不当用,还不如遣两个下人来伺候我呢!”说罢就上了车。    那小厮专程是来找她的,见她接了花就回头复命去了。    一时蒋绍平扶了王氏上来,马车缓缓动起来,惊春把花随意一放,对着王氏的双手问了又问,眉头直皱。    王氏道:“你记挂我有什么用?他说是解药你就往嘴里塞?万一是毒又怎么办?”    惊春这才跟变戏法似的摊开掌心,上头赫然躺着一粒药丸,“我根本没吃,用舅舅做的止痛药换下来了。”    蒋绍平很有些惊愕,“当着他的面,你也敢玩这套把戏?”    惊春道:“我就想试试,不成功再说咯。他的药我还真不敢吃,万一有毒呢?我可不想找阎王去哭诉冤情。”    蒋绍平却道:“虎毒不食子。”    “我可又未必是他亲生的,他下手杀我又有什么负担?何况我也没觉得他有多喜欢我,真要是疼女儿,先抓了我娘去算什么意思?好好上门与我说话,我总不能打他出去吧?娘你说是不是?”    王氏才脱了险,却又想起儿子来,“你哥哥回来没有?”    “不知道,我走之前没见他回来。嫂子恨不能住在娘家不走,你不上门找儿子,他才不会乖乖回来呢。”    王氏点点头,“不回来也好,免得叫人一锅端了去,更糟心。”    等回了家,惊春服侍王氏换药,蒋绍平在旁边打下手。    王氏受了这一夜的惊吓,精神很不太好,换过药就要睡下了。    惊春替她关上门,悄悄送蒋绍平出门。    蒋绍平问她,“你真的没吃解药?”    惊春道:“怎么会没吃?不过哄哄我娘罢了。当着姜随的面,底下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之希望不是毒就好。”    世上之毒无非分两种,一急性一慢性,见效快的只怕早就发作了,效用慢的吃那么一丸也没用。也许还有些奇毒不在她的理解之中,但真碰上了也只能认命。    蒋绍平叹道:“姜随未必想害你。”    惊春笑说:“三哥也不想害我,但三哥也不会把真相告诉我。”    她现在回过神来了,想起方才种种,更觉得处处都是古怪,尤其是那梦将离——她自己也是略通医理,确实知道有药可损伤人的神智,抹去人的记忆,但却不信它会有解药,就好比撕破了的白纸要如何复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可梦将离的不是从姜随嘴里说出来的,而是蒋绍平告诉她的,除非他两个提前串通一气,不然只能说明蒋绍平和姜随都可能知道些什么,却瞒着没有告诉她。    “既然你坚持以为自己是惊春,又想知道那么多关于姜坠的事干什么?”    她心知自己已死,这身体必定是姜坠的,却不好跟蒋绍平提,只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是他们不肯放过我。”    蒋绍平突然转移了话题,“那时候,你到底为什么跟在王爷身边?”    “三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忽然想问问,那时候看王爷那么一片痴心待你,总以为你会留在他身边。”    他们一直走的慢,但再慢也有到了门口的时候,惊春打开门,却见宁宁在门口坐着,转过头来睁着大眼睛,喊了一声姑姑。    惊春吃了一惊,慌忙上前把侄女儿抱起来,问:“你爹娘呢?”    宁宁年纪尚小,被问起来也只会嘟囔几句不清不楚的话语,“走了。”    “走了?走哪儿去了?”    宁宁扁一扁嘴,眼中有泪光浮现,“都走了,不要我了。”    惊春哄了哄走,又向蒋绍平道:“今天麻烦三哥了,改日我再登门向三哥道谢。”    蒋绍平笑着颔首,“如果遇见到了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帮忙。”    惊春道:“除了三哥,我暂时也无人能托付了。”    送走了蒋绍平,惊春又抱着宁宁回去,给她擦了手和脸,还急急忙忙弄了一碗蛋羹来喂。    宁宁才两岁多一点,吃饱了就要睡,只是心中有忧虑,睡着了以后也会露出苦相。    惊春抱她回了自个儿屋,睡到半夜又被她的哭闹吵醒了。    小孩子实在描述不了实情,只会嚷嚷着害怕,一个劲儿往大人怀里缩。    惊春拿她束手无策——她对于宁宁只限于平时逗弄,王氏和韩小珍才是负责她的主力军。    这时候王氏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不是宁宁回来了?”    惊春正想着要怎么回复王氏的时候,就听见门吱呀地响了,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她看见王氏走了进来,就着单薄的内衫,连件衣裳也没披。    “娘你怎么来了?”    惊春下了床,点了灯,随手拿过一件外衣给王氏带上。    王氏伤了手,抱不得孩子,但还能用言语哄上一哄。    宁宁渐渐安静下来,打了哈欠又缓缓睡去。    王氏叹了一口气,忧虑道:“怎么就宁宁一个回来了?还这么点大的孩子,你嫂子就舍得忍心不管她?”    有些话不必说透,韩小珍纵有千般不是,对赵惊凡也是喜欢的,待亲骨肉亦是十分真心。她都丢下女儿不管,哥哥又不见了踪影,必定是出事了。    惊春道:“娘你先去睡吧,明天我去嫂子家看看。”    王氏道:“要是你爹还在就好了,他肯定不会让我们这样受人欺辱。”    惊春不做声。    王氏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要走,走前还不忘叮嘱女儿,“宁宁要是再哭,你就叫我来。”    惊春点头应了,送走王氏,躺回床上看着宁宁直到天明。    一晚上没睡,惊春有些撑不住,喘口气都嫌累,但又要起来忙活家事。    很快更令她绝望的事就来了——姜随送了一堆人并家具上门,理由还是先前那个,不能叫惊春受委屈。    人能叫他们晚上回去住,可家具是万万塞不下的,光是那一张架子床就够大了,除非把堂屋搬空,不然其余房间都容它不小。    “你们老爷是存心来捣乱的吧?”惊春坐在屋里,看着这群人不打声招呼就擅自忙乱起来,气得脸都红了。    那管事的婢女名叫宝儿,笑嘻嘻的凑上来说:“哎呀姑娘你就放宽心嘛!东西用旧了就不要留了,该丢就丢,给新东西腾地方不好吗?”眼见她要发火,又忙补充道,“过会儿还会有大夫来呢,医术顶好不过了,专程来给王娘子治伤呢。”    惊春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宝儿道:“姑娘多虑了,我们哪敢对姑娘做什么呀!倒是姑娘肯定有事可以差遣我们啊。早上来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怪事,说是同姑娘有亲的韩家在一夜间人去楼空了。”    惊春闻言脸色一变,“不是你们干的?”    宝儿比她惊愕,“姑娘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倒将我们说的与那强盗一般无二,成日里没正经事做,专门掠人盗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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