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旗为基,以血祭炼,一团黄白混合的旗幡隐现,卷动煞气抵御恶鬼撕咬。
白骨做坛,旗拱卫,一朵青黑相间的氤氲之气缓缓凝聚,与弥漫的阴兵对抗。
洪天师占据地利,携苍茫大势而来将意图二者包围,逐渐磨灭,由此形成了一个相生相克的局面。
但见汴京城内,青黄赤云气流转,彼此纠缠厮杀,继而波及到方圆百里,促成更大的影响。眼看鬼火就要彻底吞没另外两方,突然一轮红日划破天际,夜尽天明,满城鬼火就此消散。
洪天师端坐龙椅之上,面色铁青,他想起了赖布衣推算的天机:
“洪水滔天苗不秀,中原梦见太平非。”
轰隆!地下地脉再度崩溃,整个城池缓缓下沉,收到气运反噬的洪天师彻底油尽灯枯,堕入一波又一波的浊浪中。
其他幸存者则各自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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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地督抚洪全在汴京城共设下两道埋伏,一是借金军排除异己,遴选亲信。二是用早先布下的‘’平戎万全恶鬼大阵‘’来重创金军主力,为自己在江左立业争取足够时间。
而杨温的意外入局,则让此局更加圆满。
作战的原则是要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洪全相信经此一役,天下再无人能与己相争。他虽是落第秀才出身,但在太平军中经历数年厮杀磨炼,生生造就了副铁石心肠,枭雄之姓——悲戚的面容下藏着的是自信,傲慢和远大图谋,使得撤到越地的两万太平军上下归心。望着经过整顿后的严整人马,洪全踌躇满志:
“传令,召集各地诸将,本督抚要重立行辕,复建我太平大业!”
一个个信使立即快马奔出,向四下传递号令。
洪全近乎是以太平军第二代天师的身份的说:“金贼残暴,杀我兄弟姊妹,毁我汴京,咱们要报仇雪恨,十年生聚,出兵北伐!”
“报仇!”“十年生聚,出兵北伐!”高台下方应者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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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之战空前惨烈,杨温尽管只带来五百子弟兵,但一直认为只要激发城里太平军的士气,就能击退金军,救出更多汉家儿郎。所以他分兵四向,全力反攻,败而不溃,甚至不惜承受骂名发动水攻之计,可惜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杨温与陈当奋力抓住一块宽大的木门板沿着汴水逃出升天,到岸边后,勉强站住脚步。忽然‘’梁‘”字大旗上有同袍投影浮现,于是连忙去汇合。
等见面后,为首的是魏从之,他后面的是十来个残兵。杨温连忙问:
“兄弟们还有活着的吗?”
“出城时,俺遇到一支前来接应贼酋的金兵,混战一场,给敬祥救了出来,可惜他落入水中,不见了踪迹,狗日的金兵!”
“右队呢?”
“也遭遇了混战,各自都损伤不小,幸好金贼也没有继续进攻的意图。”
“咱们兄弟中可有谁见过彭越的踪迹?”
“没有,只在错乱中见到老张也负伤了。”
杨温一惊,连忙道:“先休息下,然后都去找活着的兄弟。”
经过连番大战,杨温的人马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五百子弟兵更是消耗殆尽,有的死于作战,有的殁于洪水,还有的亡于鬼火杀阵。
这时候,杨温才明白西楚霸王为何宁死也不过乌江。不过,他是一定要回去的,不断用另一句话来激励自己: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面对着困境,杨温心情苦恼,却只得咬牙坚持。更糟糕的是,肚里早已断粮,饿的厉害,但是他决不能显露出软弱,反而要重拾人心,给大伙以激励。
正在困顿之时,陈当从百纳布袋里取出炊饼和酒,递过来,说:“主公,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