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悦来客栈所处位置极佳,向西里许便是县衙,向东里许出了县城便是运河码头,可交便利至极,也是本城最好的客栈之一。
客栈对面茶肆,两个人坐在在临窗的位置,对着客栈不住的张望。
从未时一直坐到临近黄昏,这二人一直未曾离开,茶不知冲了多少泡己然无味,连添茶的伙计都添的烦了,忽听其中一人道:“老爷,来了,来了,就是这几个人!”
另一人闻声望去,见几个人簇拥一人向那悦来客栈行去。
这闻声向悦来客栈望去之人,身材肥胖戴着顶文士帽,手中持着折扇,看似像个读书人但气质又极不相符,手中折扇遮大多时候并未有来扇凉而是用来挡自己容貌,若有细心人观望定会认的出来,这肥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县的父母官胡县令。旁边的正是自己从老家带来的心腹下人,胡德。
胡德也在看着那被簇拥之人,低声道:“老爷,那中间之人仪表堂堂颇有气质,走路迈方步,亮底靴……瞧架式,怕是在临安府当过京官的,再看旁边几人,显然是打熬过气力的练家子,定是手下卫士无疑。”
见一行人进了客栈,胡县令收回目光:“老爷我不便亲自出面,你持老爷我的名帖去拜见此人,借机整好探下这些人的底!”
那胡德应了声是,拿着胡县令的名帖向客栈行去。
不多时,那胡德去而复回。
“打听出什么消息了么?”见胡德折回,胡县令迫不可待的问道。
那胡德回道:“老爷,这些人口风严的很,小的持着老爷名帖,这些人很是警觉,推说他家主人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便打发小的出来了。”
沉思了良久,胡县令抖着肥胖的身子起身:“走,回衙!”
自从衙门前的诫碑被雷劈碎后,这胡县令便没睡过安稳觉,今日茶肆走这一遭后,是夜胡县令又失眠了,连看那新纳的小妾也不顺眼起来,心烦至极时直接朝那小妾发了顿脾气,惹的那小妾哭哭啼啼,又被骂了一顿。
无心处理衙门里的事务,胡县令于后厅公房发了一个上午的呆,午时刚过将心腹胡德唤来,将一沓交钞递了过去,“这里是五千贯交钞,你与那悦来客栈中人送去,切记要交到那主事之人的手里。”
“小人明白!”随在胡县令身边多年,胡德自是清楚自家老爷的意思。
……
悦来客栈,最为上等的一间客房内,一少年与年人正对在对弈,有人敲门而入,在那中年人耳边低语了一阵,眼中难掩兴奋之色。
“要沉得住气,莫要让人看出纰漏!”此刻那中年人未间说话,反倒是少年开了口。
“那胡县令家中心腹持着胡县令的名帖又来了!”中年人开口说道。
“林伯伯只需依事先定计行事便可,小侄且先避让开来。”那少年言道,起身行从开的侧门避开。
待对弈的少年人避去,那中年人与手下言道:“着那胡德进来罢!”
进来禀报之人应了一声,将那胡德带了进来。
“小人胡德见过老大人,小人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拜见!”进得房间,那胡德大礼参拜,拿眼角的余光不时打着眼前之人。
“起来罢!”那中年人随即吩咐道。
胡德起身,一脸谄笑,但见那中年人一人四平八稳的独坐,对着棋局独弈,眉头向皱面上有些许思索之色,并未想理会自己。
见这位老大人未加理会自己,那胡德从怀中拿出一叠交钞,低头哈腰走了过去,轻轻放在桌面上诌笑道:“老大人,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老大人笑纳!”
那位下棋的老大人只斜眼瞄了一下,冷冷道:“将这阿堵物拿走,莫要污了本官的眼睛!”
“老大人……”训斥声听得那胡德心中一紧,那胡德忙欲开口解释。
不等那胡德开口,那位老大人眉头一挑,斥道:“胡西风自任吴县县令在吴中所做所为本官查得是一清二楚,勾结吴中泼皮丁五收纳贿赂有替那丁五隐瞒命案之嫌,纳了那丁五所送的两个女子为小妾,纵容那泼皮横行乡里,以致于有鬼魂显灵之说流传于市井,更天怒人怨连县衙门口的诫碑被雷劈做两半……
凡此种种劣迹不一而足,那胡西风丢官去职却只是最轻的,还要自求多福养好身子,怕是还要有牢狱流放之灾……”三月3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