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那徐七郎,安维轩回家到了书房便奋笔疾书。
张氏见儿子在书房,只当儿子是奋发用功,不敢打搅只是抿着嘴笑。
白蛇传、宝莲灯,在后世连十岁孩童都耳熟能详,讲叙起来滔滔不绝,在本时空自然是新鲜无比的故事。
很快,安维轩凭着前世记忆写个故事梗概,再润色一番,本时空的白蛇传与宝莲灯便横空出世,接下来才到了安维轩正式用功的地方,因为安维轩写作的重点放在了李巧娘的身上。
提起李巧娘,其的身世遭遇不免让人唏嘘,现下更成了吴中一大无头冤案,有冤无法伸,有仇无法报。
将李巧娘的故事编排成了话目名为巧娘冤,安维轩自然是要将想办法让这桩案子引起官府的注意,那丁五在吴中虽然横行,但也只限于吴中而己。
李巧娘的故事虽然曲折,但安维轩知道自己将这桩案子编成词话,自要让说书人说的朗朗上口,又能让广大百姓听的明白真切,才能引起广大白娘的共鸣,遣词造句自要下许多的功夫。
躲在书房中反复斟酌涂涂改改,不觉间安维轩竟用了将近两日的光景。
“轩哥儿,本城的唐相公在前堂寻你,夫人特让我来唤你见客。”就在安维轩反复斟酌之际,柱三在书房外唤道。
想起昨日与唐秀才的约定,安维轩忙应道:“你让那唐前辈在前厅稍坐,我马上便到。”
说话间,安维轩将书稿书收拾妥当,忙换上一身得体衣衫,才出来见客。
未进得前厅,安维轩便听自家母亲在前厅说道:“我家轩儿能得唐相公提携,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唐秀才虽然虽在乡试考举人不第,但本县学霸的身份却是明摆着的,张氏自然要恭维一番。
听李氏言,唐秀才忙道:“夫人抬举小生了,说来惭愧,小生两次乡试不第,实是无颜见家乡父老。”
“让前辈久等了……”安维轩进得前厅忙告罪道。
见安维轩出来,唐秀才与安维轩打个招呼,起身与李氏道:“夫人,小生与同窗相聚,特带上安贤弟,还望夫人应允!”
“我儿与唐相公在一起,我哪里有不放心的。”李氏忙应道,与安维轩道:“与唐相公在一起,事事要听从吩咐,且由着性子胡来……”
“娘,孩儿知晓轻重……”
安维轩轻飘飘的丢下句话,与唐秀才出了家门。
……
“劳唐前辈今晚破费,不知那畅春院一晚需要花费几何?”知晓青楼不是寻常人随便出入之地,安维轩好奇的问道。
常言道:穷文富武。古时生产力低下,一个劳动力直接影响到一个家庭的温饱。家中供养一个完全脱产的读书人的代价是十分高昂的,地主商贾倒也罢了,但对于解决温饱的小康之家是会吃力非常的。
这唐秀才家境还算优渥,家中有百十亩地,在县城还有两间铺子,但家中人口也多,唐秀才可用于支度的钱财并不多,那青楼的消费又非常高昂,在安维轩看来,想来以唐秀才的财力怕也是拮据。
“这个……倒是不劳贤弟糙心。”听安维轩发问,唐秀才摆手笑道:“实话与贤弟讲,此次为兄于畅春园宴请同窗好友,是不花钱的。”
安维轩惊讶道:“莫非那畅春园是唐前辈家开的,亦或是那畅春园的主人与前辈有亲有旧?”
“为兄与那畅春园的主人非亲非故!”唐秀才言道,“若非说为兄与那园子里有些关系的话,也就是为兄与那园子里的几个姑娘相识罢了……”
“这也能行……”听唐秀才这般说,安维轩瞠目。
唐秀才倒也不隐瞒什么,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说道:“实话与贤弟说罢,那畅春园卖的不是为兄的面子,卖的是为兄那旧友同窗的面子,只不过是借我之名,我亦是借花献佛,占了便宜。”
“说的晚辈有些胡涂了!”安维轩一头雾水。
眼中现出几分艳羡之色,唐秀才继续说道:“为兄要请的那位旧日同窗去岁与我一同应试,为兄不第,我那同窗通过乡试闯过省试,惜挫于殿试,考官惜我那同窗才华,荐他为太学生,现下不是道君皇帝在时,太学足足有四、五千人,现下的太学满打满算也不过七百之数,可谓个个都是人中翘楚,我那同窗他年必定折桂为官,本县青楼伎家知我那旧友回乡省亲,哪家伎子不眼巴巴的想着他来光顾,哪怕是倒贴也再所不惜。”
果然是才子佳人的桥段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