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功夫,林先生敲门进入,连忙问道:“使相,可是有好消息了?”
石守信叹了口气,“叫先生来,正是为了此事,从东京传回来的消息看,是喜忧参半……”
“哦?这喜从何来?忧又从何来?”
“官家驳了赵普。杖击陶吉!”
“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嘛。也让一些宵小知难而退。”
可石守信却摇了摇头,“我与官家相识甚久,深知他的脾气秉性,这搁在以往早就骂娘了,可如今这半个月多来,竟未有只言片语。所以才说是喜忧参半啊!”
林先生低头沉吟不语,一时间竟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好劝道:“使相莫要担忧,陛下黄袍加身八载,已不是之前那个征战沙场的无敌统帅。况且每日还要对付朝堂上滑不溜手的读书人,性子磨平些也是正常。”
“就盼着如此吧!王祐之这半个月如何?”
“虽还不能话语,但也日渐好转。李乾铎三番五次来要人,说是要领过去调养。您看?”
“准了!”
“万一他们要去告御状?毕竟王天林的死……”
“放心吧,金文浩已把这办成了铁案,无论从哪点来看都是王军雄所为,断不会牵连他人,随他去告吧!况且官家金口一开,他告老还乡的事已成定局,如何折腾也掀不起浪花来,走就走了吧。”
“那三郎那边,是否要把人给接回来?毕竟一人久居郊外,时间长了怕是对使相心生怨恨。”
石守信想起这个儿子,也有些过意不去,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官家虽在朝堂上拉了一个偏架,自己也受了三个月俸禄的惩罚,可却始终未传下口谕。谁也不知这真龙是如何想的。况且如今郓州通判一职还悬而未决,这非常时期还是少生事端为好。
“唉,也是苦了他了,让他再些时日吧,把宅子周围的暗哨撤掉,只要他不回郓州城,也就随他闹了。”
林先生并未答话,只是心中有些不忍,这年纪轻轻独居郊外,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要是一般人这半个多月下来还不得疯啊。只是自己最近不好露面,不然都想出城走上一趟了。
不过他可是小瞧了石保从。
别看这段时间石守信和林先生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等着官家的口谕。可石保从自从想明白了以后,内心反而沉静了下来。
他给自己设定了每日的锻炼目标,日子过的充实健康。
早晨随着太阳升起,吃过早饭,来半个时辰的越野跑,然后回到院中做几组俯卧撑、深蹲,拉伸一下身体。吃过午饭后,再重复一次上午的运动。
起初的几天里他还觉得痛苦,可慢慢下来,身体逐渐适应了强度,浑身肌肉越发的结实。
他石家不缺银子,按照石保从的要求每日送来的都是高蛋白,高钙,低脂肪的健康饮食,一段时间下来,之前脸上的油腻感也逐渐消失。
独自一人虽是寂寞的,但有了健康向上的目标,日子总算还过的去。
而每日来送饭的那个哑巴车夫,更是成了石保从的一个救星,他也不管这车夫愿不愿意听,反正每天就要拉过来唠个把时辰的,东拉拉,西扯扯,说些有的没的。
虽然这车夫也不会答话,但总好过他一人自言自语。
他在一次跑步的途中,竟看见了一只野猫,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他开始把一些剩菜剩饭包在布中,冒着危险,用食物一点一点的与这只猫接近。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只猫开始出现在他宅子的周围。
每日,石保从就着夕阳,饶有趣味的观察着野猫吃食时那警惕的动作,心中升起阵阵的愉悦之感。
几天下来,这野猫也一点一点的敞开心房。
慢慢人和猫熟了,它再也不把食物叼走,而是原地吃了起来。石保从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小橘。梦生engsheng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