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一天里总有几个时辰在这院中懒洋洋的晒太阳,一对眯着的猫眼紧盯锻炼身体的石保从。
再后来,这一人一猫都以此宅为居,互不打扰,甚是和谐。
…………
……
树叶渐渐黄了,随着秋风哗啦啦的落下。这日子一天一天的冷了下来,宅子周围一片的萧索枯寂。
石保从做完了一上午的功课,呼呼的穿着粗气,抬头望望阴霾的天空,内心也有些灰暗。这软禁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长久。
虽没仔细算过日子,怕也是三月有余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秋天。
这种季节的变化最会影响一个人的心境。虽然他每日有小橘相伴,哑巴倾听,可也没法弥补心中的寂寞。
“难道我被抛弃了?要在这独居一辈子吗?”石保从心中寂寥,越发想离开这间院子。去哪里都好,哪怕是抛弃石保从这个名字,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宋人。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远处传来了马蹄的轰鸣声。石保从心说这还未到晌午,怎么会有人来呢?难道?他不敢多想,怕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马蹄声在院门前止住了,这人还未到,清朗的笑声先至。随着吱呀一声的门响,院门被推开了。一青年大跨步走了进来,
这青年身材魁梧,器宇轩昂。身高只比之前的那位家将韩德胜略低一些,按现代的的标准怕是有一米九了。身着劲装,虎背胸腰,一路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
走近了才看清,此人更是生了一副好面相,剑眉星目,悬胆鼻,方海口,笑容清澈,露出一口白牙,让人心生好感。
此人一见石保从,笑容更盛,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石保从皱着眉头,心说这是谁啊?从未见过。仔细看去,竟还觉得有些眼熟。
突然,他好像猜到了是谁,抬头望了一眼天,心中恨恨的说道,老天啊,你真是不公平啊,同时一个爹娘,为何差距这么大。
“你是二哥?”石保从将信将疑的问道,他也不知这是不是二哥,可常听别人说起石保吉如何如何,他之前还不信,现如今一瞧,也只有摇头叹息份了。
“怎么?连我也忘了?来让二哥瞧瞧。长高没有。”
石保从没办法,事实人家就是自己的亲哥,无奈的站起身来。
两人走近,石保吉一巴掌重重的拍在石保从的肩上,说道:“行啊你,比我离开的时候高了有小半头了,身体也结实多了,到底还是咱们石家人。”
可不是嘛,这半个月来,石保从那是日出而起,日入而息,是吃了练,练了吃,三个多月来是肉眼可见的长高了,身体更是壮实多了,那张脸也小了足有两圈,以前的双下巴都有些发尖,额头上的青春痘更已消失不见。肤色虽仍是黝黑,但配上他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干净清爽了许多。
“二哥,我之前头摔了,都忘记了!”
“我听说了,我这次回来本想找那王天林算账的,但听说他死了也算省去了麻烦,你别说王军雄这小子可以,我早就觉得他是个狠人,想不道这些人里,他是第一个沾上血的。”
石保从连忙干咳了两声,心说你这话说得。人虽不是王军雄杀的,可他也不敢随便吐露真相。连忙转开话题。
“二哥你是来看我的吗?”
“非是看你,爹让我带你回去。官家遣人传来了口谕,我和大哥也被召回郓州。不过你也别怕,爹提前向来人问过了,说是喜事才敢让你回去。娘听说你能回去,眼睛都哭肿了!看的我怪心疼的,你回去可要好好跟娘说说话。咱们赶紧走吧,别耽搁喽。”
石保从深吸了口气,心说终于要离开这了,可转头一见院子中的小橘,心中不舍,他来到小橘身前,蹲下身子,轻轻的揉了揉猫头。
小橘可能也知道这个人要走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石保从。
“你跟我回去,远不如在这山野之中逍遥自在,我这几个月来才认识到自由才是最可贵的,珍重吧,小橘。”
小橘“喵”的一声,似做回应。那对碧绿色的猫眼久久地盯着石保从离去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