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没什么理由好怪他的,他本就是江珺故的人,为他办事也是应该的。
今年的雪天特别多,总是睡醒了的时候,外面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歌容望向窗外,以往那几棵被北风吹得光秃秃的老桐树,如今“枯木逢春”般地开满束束银花。在棕黑色树干的衬托下,显得它更加纯洁无瑕。在雪的映照下,天也变成了银色。道路两边那高大的松树,像挂满了白色的绒球,和那露出的片片绿色融在一起,这给这世界添了几分童话般的色彩。
裹了裹身上的披风,“也真难为你陪我玩这么久的过家家了。”
“这不是……”
“不必多言了。”
她站起身,冲他官方的笑了笑,“也真难为你替你家主子监视我这么久了。”
她神色犹豫了一下,从腰间把那跟了她多年的软件解了下来,放在了他手边的桌子上,“你的物件,我还你了。救命之恩,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报。”
阿华有些慌了,站起来把那软剑拿起来,就想着往她腰间套,“这东西跟了你这么久,你保管的比我好,就再……”
“不是我的东西,终究不是我的……”她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举动。
阿华那握着软剑的双手僵住了,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她对自己那么疏离。
本身她对自家少君疏离,他看着还有些小窃喜。如今这事安排到了自己身上,只觉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没再理他,退了出去。
其实更多的时候,江珺故是把她当做一个私有物,想要控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让她随着他的意愿生活。
而白二叔他们,更多的是给她自己选择。
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无论是他们那一批人,如今不都想着搞她的母国。
如今想想,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连个可以说话的知心人都没有。
她踏在洁白的绒绒雪上,犹如走在家中的地毯上。看到身后留下的深浅不一的脚印,仿佛做了一件不该做的错事。看到晶莹剔透的雪儿被踩得面目全非,不忍心再往前走半步。她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缓缓的蹲下身子,从地上轻轻的捧起一捧雪。
“召国的雪同奎国的雪也是一样的,那诺斯国的也应该没什么不同。为何有的都是一样的,却容不下彼此呢。”
八年前闽国的那场战乱,她还历历在目,百姓流离失所,过几步几步一具尸体。贼寇横行,瘟疫漫延。
她以前本来想着吃人这种事只能是听老一辈人说说而已,或者是书里当个故事看看。
可当跟前真的有几个人在啃食着一个死人的尸体,那副场面,让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她记得那时候,本身白二叔马上派人领她回去,可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趁着那侍卫不注意,又绕了回去。
那是一具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为数不多想完好的皮肤上,还有清晰可见的尸斑。多数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肉被吃了个干干净净,那骨头上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牙印。
围着尸体的那几个人,骨瘦如柴,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血,看着很是瘆人。
她当时没忍住,直接就吐了,那几天,她看到肉就想吐。
后来,三国都和平发育,百姓安居乐业,如今愈发的富足。
白二叔他们有错吗?没有,他们只是想为自己的国家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