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嬷嬷急了,云俊杰打出生起膳食起居就是她来打理,金大夫一句话莫名给她扣了个严严实实的帽子,立即着急辩解道:“怎么可能,你是大夫,救死扶伤,就不活小公子也不能给别人乱扣屎盆子,你,你……你这庸医分明是自己医术不精!”
秦嬷嬷委屈得无以言表,一旁的罗嬷嬷见她难受,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柔声道:“没人说是你照顾不妥,小公子自从出生就是你在照顾,大病都不曾得过,谁不说你照顾得好,大夫也是就事论事,别往心里去!”
秦嬷嬷将脸扭过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这些年,小公子的膳食都是我亲手做的,说他是误食中毒,不就是在说我投毒谋杀吗?”
罗嬷嬷叹了一声,道:“小公子这个年龄段,本来就是调皮难伺候的,保不齐他偷偷吃了什么,你不知道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听罗嬷嬷这么说,秦嬷嬷有些缓过来了,想想也不对呀,道:“不可能,澄园里一草一木都是小心种上的,就怕两位公子年纪小偷偷吃了什么有毒果子,老爷喜欢的南天竺都砍了!再说,这今天也没吃什么……”
云老夫人听了一会儿,镇定问道:“大夫,可有查出来是什么毒吗?”
金大夫摇摇头,一条小生命在他眼前死去,他何尝不痛心,道:“刚才尝试给小公子催吐,但是为时晚矣,他牙关已经咬合,再难开口,药汁硬是灌不进去,若是想知道他误食了什么导致中毒,恐怕,要仵佐开膛破肚验尸才行!”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果不其然,云老夫人当即反对道:“不行,云家在西瓯城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怎么……反正就是不行!”
一屋子人议论纷纷,这时才注意到呆若木鸡的云景,站在门口默默淌泪,一言不发。云老夫人朝她招了招手,唤到:“景丫头,你过来,过来祖母这里!”
云景如同木偶一般,双脚完全不能自主,她机械地挪动着步子,她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喃喃问道:“祖母,弟弟呢?”
云老夫人不语,她的心何尝不在淌血,人死不能复生,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现实罢了。
没能救回云俊杰一命,金大夫也很惋惜,道:“要是早来那么一时半刻,也许小公子还有救,造孽造孽啊!”
秦嬷嬷埋冤道:“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管家去请你来给俊杰公子瞧病,你倒好,你倒好,去给别人院里瞧病去了……”
这话金大夫就不爱听了,理直气壮争论了起来:“这位大姐说话拿捏些分寸,我是个大夫,难道路过别的院门口,就能见死不救吗?”
秦嬷嬷:“那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先替俊杰小公子瞧完了,再去给她院里的瞧也不迟!”
金大夫念了句佛号,虔诚的双手合十,道:“天地良心,我要是不救他,那死的人也许就是他了!”
秦嬷嬷不依不饶,道:“照你这么说,我们俊杰公子就注定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