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沈知秋坐着豪华马车直接从宫门口回到了相府。
她一进府中,下人就很知趣地把大门紧紧关上。沈知秋未等进屋,就把身上的朝服一件件脱下,像是厌恶极了的样子。
“麻烦。”冷脸少女的身上只余一件贴身的白衣,顿时觉得轻便不少。
下人惶恐地把贵重的朝服收起来,这若是被知道了,外头的人又该说相爷不守臣礼了。
回到书房,沈知秋把桌上的兵防图展开,用朱砂墨在淮平原上着了一道痕。
此时下人来报平原侯来信,信封上印了三个红蜡。
事态紧急。
沈知秋拆开信封。
“沈相救急!殷朝五十万大军压境,吾等连连败退,连失建州、平洲、阳州三处富庶之地。不过月余,三关两原尽数失守。殷军兵力之强健,并非吾等能敌,望沈相能支援。”
沈知秋看完信,脸上尽是不争之色。
“蠢。”
少女的脸色愈发冰冷。
“来人,传兵部理事、征西将军前来。”
当夜,沈知秋持相令,夜入王寝,请兵前去淮平支援。
楚涵被呛了几口风,嗓子不住地咳嗽。
“咳咳!沈卿不用如此,派那些武将前去即可。”
沈知秋坐在椅子上,皱眉:“他们太笨了。”
一个月之前,她夜观星象,料到西边会有变,连夜写了战策飞鸽传书给大楚西疆的平原侯,叮嘱他务必要盯紧殷军的动向。明明早就做了布防,可还是被殷军钻了空子,她如何不气。
楚涵有些无奈:“平原侯年事已高咳咳!而且西疆驻兵本就不多,咳咳,此次殷朝五十万大军压境大楚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大楚作为殷朝的附属国,这几年在沈知秋的带领下富庶强壮,殷朝早已视其如鲠在喉。
“不,只要臣在,大楚便永远属于陛下。”她起身,将右手置于胸口,微微倾身,“臣向星辰起誓。”
她眼中坚定、忠诚。
楚涵很惶恐同时感动得练练咳嗽,平复了好一会才止住。
“那就,全仰赖沈卿了。”楚涵眼中带泪。
次日,沈知秋点兵二十万,奔赴淮平原。
十七岁的沈知秋,一袭月白圆领袍,端坐于帅椅之上,闭眼假寐。两排站着的武装唯喏不敢言,可一声声军情从前线传来。
“报!大营东方十里处发现敌军左翼三万人!”
众将慌了,沈知秋终于抬眼,提起一只极好极细的狼毫在窄小的纸笺上写着什么。
“报!大营西方二十里处发现敌军右翼五千人!”
这次,众将军终于忍不住了。
“相爷!军情紧急,当请决断!”
“相爷!”
她把写好的三张纸条从容塞进三个不同颜色的锦囊,开始吩咐。
“轻骑侯听令,率一千弓箭手于营西五里处,这玉门隘上设伏剿敌。”她将黄色锦囊交给轻骑侯。
“虎威将军领精兵七万,与营东敌军对抗。”这次是绿色锦囊。
“本相亲自率大军与殷军淮平原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