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怡就是故意的,说了这话不算还故意垂眸抿唇一脸娇羞的看着他。
作为一个读书人,季秋阳自认为是个正人君子的。
可正人君子对上姜靖怡这小妖精的时候心突然就漏了一拍,让他险些忘了这女人之前是如何不知廉耻的往他怀里钻还将他摁倒在榻上的了。更别提他娘方才提醒他解释于翠花的事了。
姜靖怡见他脸突然红了,嘴角噙着愉悦的笑意,煞有介事的点头,“我忘了,之前夫君就已经承认过我美这件事了。”
这是说的早饭前于翠花母女的事儿了。
季秋阳眉头微蹙刚想解释就见姜靖怡又朝他凑过来,顿时恼怒,呵斥道,“休得放肆!你怕不是忘了昨晚的君子协议了。”
“君子协议?”姜靖怡柔柔一笑,“君子协议上可写了不让我梳妆打扮了?”
季秋阳移开目光,冷声道,“未曾。”
“那你让我记什么?”姜靖怡逼近他,双眸盯着季秋阳的双眸,“还是说你觉得我很美你心慌了?”
季秋阳早知她不知廉耻,可没料到除了钻他怀里让他负责外这女人还能如此……哪家女子能如她这般明晃晃的问一个男人她是不是很美的问题。
心里憋了一口气,可难听的话他也说不出来,季秋阳冷哼一声坐到桌前拿出书本开始温习功课。
“我要温习功课了,你请便。”
姜靖怡笑了一声心情莫名其妙的好,她只当没听出季秋阳话中撵她的意思,又坐回桌前让樱桃拿了其他的衣服给她看,又指挥樱桃把需要改动的地方记录下来。
轻柔的声音与以前嚣张刁钻的语气相差太大,但共处一室难免就钻进季秋阳的耳中。那娇嗔的声音从耳朵慢慢下移,丝丝绕绕的将他闹个不休。
季秋阳端着书却看不下去一页,心烦意乱。他将书合上站起来直接往外头走去。
见他落荒而逃,姜靖怡忍不住噗哧笑了声,“还怪有趣的。”
一旁的樱桃战战兢兢的看着她,不明白这事儿到底哪里有趣了。之前两人没成亲前她们姑娘喜欢季秋阳喜欢的死去活来,日日不能安睡,临嫁人前还担忧季秋阳会厌恶她不与她好生过日子。
可如今她们姑娘预料到的都发生了,反倒不悲伤不难过,还说出这么令人惊悚的话来。
樱桃突然瞪大眼睛,难道她们姑娘又有新的主意收拾姑爷了?
姑爷好可怜!
姜靖怡却不知樱桃的心思,自顾自的想今后的问题。
“姑娘,明日回门穿这件衣服可好?”
姜靖怡抬头,就瞧见樱桃拿了一件桃红色衣裙出来。她摆手道,“找件素色的,最好能让人看了就觉得我很可怜的那种。”
樱桃一惊,“姑娘?”
姜靖怡头都没抬,“照做。”
作为唯一的陪嫁,哪怕姜靖怡对她态度不好,樱桃也是站在姜靖怡这边的,既然她吩咐了,樱桃便麻利的翻看起来,好歹从一箱子衣服里找出一件素色的衣服。
虽然达不到姜靖怡的要求,好歹也能凑合了。
姜靖怡又问,“我外祖家离这边可远?”
樱桃道,“清水县离着这边不远,离着镇上大概二十来里地。”
这倒好办了,姜靖怡坐到季秋阳的书桌前拿出纸笔准备写封信出去。可惜毛笔她不怎么会用,一笔下去就是一坨。
姜靖怡索性也不为难自己了,出门见季秋阳站在堂屋门口与季老太说话,便面带笑容的过去,“夫君,可否帮个忙?”
听她这称呼,季秋阳险些吓了一跳,他面带警惕的瞧了过来,“何事?”
“过来嘛。”姜靖怡仍旧笑眯眯,声音跟能掐出水是的,妥妥的小娇妻跟丈夫撒娇的样子。
倒是季老太想的不多,见她态度温柔可人的模样还挺满意,她对季秋阳道,“过去吧,在家好好歇两日,旁的不用你操心。”
季秋阳颔首,朝屋里过来的时候满心都是警惕,总觉得眼前笑眯眯的女人比之前张牙舞爪的时候更可怕。
姜靖怡只当瞧不见他的异常,转身回了屋,待季秋阳进来,便说,“夫君能否替我写封信?”
季秋阳惊讶,“写信,给谁?”
姜靖怡笑道,“给我外祖家。”
闻言季秋阳倒是没多问,他坐下瞧了眼桌上写废的纸总算明白姜靖怡为何让他来写了。说实话他挺心疼这纸张的,好好的白纸落了一坨,根本瞧不出写的什么字来,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季家家境不好,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而他自己也不敢胡乱去用。所以看到这张废了的纸张时,季秋阳眉头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