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怡话出口,季秋阳已经回身怒瞪着她,好似在谴责她不守信用之事。
姜靖怡满脸坏笑,“再瞪我就真的后悔了。”
她的目光让季秋阳不自在,连忙收回目光,让自己镇定下来离开姜靖怡的视线。
姜靖怡想到昨日遇到的麻烦顿时有些头疼,强迫人就强迫人吧还被人瞧了去,以长舌妇的设定,等她出季家门的时候指定会对她指指点点,她倒是不介意别人的看法,只恐怕作为读书人的季秋阳会更加厌恶她了。
怎么就不知道栓门呢!
正乱想着门被推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进来,瞧见姜靖怡已经起身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姑娘,樱桃错了。”
姜靖怡瞧着小姑娘吓坏的样子顿时扶额,这就是原主唯一带过来的陪嫁丫头樱桃了。在原书中小姑娘也可怜,作为原主唯一的陪嫁丫鬟,不但要遭受原主的打骂最后还因被原主怀疑她有爬床的嫌疑将人直接发卖。
发卖后的丫头命运如何,以她看过很多古言文的经验来看,恐怕不会很好。
只不过就她观季秋阳的样子,她这样的美女都不能让对方感兴趣,更别说樱桃是季秋阳厌恶的女人的丫头了。估计放个西施貂蝉放季秋阳枕头边上,他都能给人撵出去。
眼下她成了那个刻薄刁钻又恶毒的女人,自然不好直接改头换面惹人怀疑。她点了点头道,“找衣服给我换上,好看的。”
樱桃爬起来福了福身连忙过去箱笼那里翻找,然后翻出一件轻薄的玫红色窄袖衣裙来。这衣服喜庆,既能符合原主的喜好又能符合新嫁娘的身份。
还别说,原主的喜好与她倒有几分相似,她也喜欢颜色艳丽的衣服。
被樱桃伺候着换了衣衫,又等着樱桃打了水洗脸净面。原本想画个妆的,但想到这会儿已经是初夏了天气也热,这时候的脂粉可没有防水一说便按捺住了心思,最后也只涂了护肤的油脂。
樱桃见她不涂脂抹粉了有些奇怪,“姑娘,不上妆了?”
姜靖怡摇头,“不上了。”万一出了汗大把大把的掉粉那就吓死人了。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铜镜照了照,终于看清了如今这张脸。
鹅蛋脸,桃花眼,嘴唇丰润,肌肤白如雪,配上天然的一字眉不笑不说话的时候竟显得英气十足,然而等她笑起来时嘴角微微扬起,一股子媚态又跃然而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非但不让人觉得奇怪反而别有风味。
很好,脸还是她的,只不过从二十多岁回到十几岁,肌肤状态好的不得了。
姜靖怡很满意,好歹她还是个美人儿。
但发髻上她就不懂了,好在有樱桃在,小姑娘年纪不大手艺倒是不错,利落的给她挽了一个妇人髻,又在上面插了金色发钗。
“姑娘,好了。”樱桃说完垂手站在一旁,生怕自己手艺不好挨打挨骂。
姜靖怡拿着镜子歪着脑袋瞧了眼,还不错,她满意的点头,“还不错。”
樱桃瞬间松了口气。
姜靖怡站起来环视一圈屋内的摆设,得出这家很穷的结论来,不过有几口箱子倒是还不错,想来应该是原主的嫁妆。
“把箱子打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总得先知道自己如今有多少家底才是。
只是结果令她很失望,除了做好的成衣布料不错之外,其他的嫁妆可以说很寒酸。压箱底的书画古董她一个外行都能瞧出来不好,其余的乱七八糟的没件值钱的东西,就连金银首饰看着都老气,瞧着色泽恐怕还是包金的而非纯金的。
总之,有点惨。
但就她所知,姜家在镇上是有名的富户,她爹是地主,家中小有资产,给嫡女收拾嫁妆怎么也不该这么寒酸。
还有原主早死的娘,当初是清水县的富户人家姑娘,嫁妆定然不少。
那么她娘的嫁妆还有本该属于她的嫁妆哪里去了?
姜靖怡不是好人,但也不喜欢占人便宜,可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占她的便宜。
姜靖怡面色平静的让樱桃把箱子合上了,转头问她,“马氏是不是吞了我的嫁妆?”
樱桃顿时惊讶,随即以为他们姑娘想明白了,顿时点头,“不光姑娘的嫁妆,本该属于姑娘的先头夫人的嫁妆也被吞了。不过……”
“不过什么?”姜靖怡见她吞吞吐吐有些不满意了,“难不成那些都是我让出去的?”
话说完就见樱桃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姜靖怡顿时脸一黑,不知道该骂原主蠢还是该骂马氏不是东西了。被马氏养的尖刻恶毒算她可怜,但十六七也不是小孩子了,竟然还能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她回想了一下发现竟是原主爹不愿意这门婚事,而原主又擅自碰瓷了季秋阳,原主爹对这女儿本就不喜竟放任继室张罗这婚事。继母马氏以婚事要挟,原主为了嫁给心上人脑子一热就把本该属于她的嫁妆拱手送给了马氏。
姜靖怡很不开心,穷日子她是不想过的,那些嫁妆还得拿回来才行。
见她脸色不好,樱桃赶紧缩缩脖子,“奴婢、奴婢出去帮太太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