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继业笑道:“张总镖头很会看形势,尤其这见风转舵的本事高明无比。难怪振兴镖局生意兴隆,在几大镖行中独鹤鸡群,脱颖而出。我被陷害成了贼盗,无处伸冤,这身份确实尴尬。既然大家都说我是贼,那末我不防暂且以贼自居。我想问问总镖头,你是怎么得知陈双兄弟成为通缉犯的?是道听途说得来的?还是另有内情?”
张勋脸色微微一变。道:“朝廷贴出了告示,天下间认得字的人都知道这事,无需过多解释。”
黄继业又道:“好,权且当你是看到告示才知道这事的。陈双兄弟在振兴镖局当镖师,只怕有些时候了。”
张勋道:“他来镖局有五年了。”
黄继业道:“你刚才说你很了解陈双兄弟的为人,是怎么个了解法。”
张勋怔了一怔。道:“陈双兄弟为人质朴,厚道,能与镖局里的人和睦相处。我们振兴镖局人人都了解他这脾气,无需过多解释。”
黄继业又道:“既然你了解陈双兄弟的为人,当你看到告示将陈双兄弟列为贼盗时,你可曾有过怀疑?”
张勋道:“我当然怀疑过,陈双兄弟跟着出生入死多年,我还想为他辩解。可那是朝廷的圣命,岂能有假?”
黄继业道:“你既然怀疑过,为什么不去查探清楚事情的真相呢?你没有查探过这事,而是人云亦云。但这些我都能理解,最让我难以索解的是,你为什么成了朝廷的说客,来说服陈双投降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陈双兄弟真不是贼,而他又十分信任你,你却当他是贼,劝他首告。要是他听从了你的劝谕,被缉拿归案了,他岂不冤枉?”
黄继业一番话,难住了张勋。以常理推测,张勋若真是念着昔日情义,为陈双着想,就该查探清楚事情的真相,洗涮冤屈,还陈双清白。而不该误将陈双当成贼,劝陈双投降。
张勋自知理亏,脸上显出一丝愧疚之色,很快便消没不见。顿了顿。道:“与王室作对就是自寻死路,我劝陈双投降是为他寻求活路。黄先生,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黄继业哈哈大笑,满脸不屑地看着张勋。张勋的脸上涌起一股杀气,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