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红光泛在天际,黛黑的天空撕裂一条亮色,亮色渐大,黎明到来。
只听得头顶吱嘎声响,石拱桥尽头石门打开,有人提着马灯出来,光线增强,随着灯光走出一群穿着破烂的妇人,有的在低声诅咒恶劣风雪,有的生病咳嗽,有的裹紧兜帽使自己更暖和。
三人紧贴着冰冷的石头,寒气袭人。
好在那群妇人没有朝石桥下看一眼,她们急匆匆地呼朋唤友,结队走过石拱桥,没入一条昏暗光线的地道。
石门最后走出一位双十佳人,穿着寻常普通,小脸冻得通红,双手手指关节冻得开裂,手背上有道道陈年旧痕,饶是如此,她依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唇红齿白的圆脸上,一双丹凤眼熠熠动人,眉目如画,一举手一投足仍是大家闺秀模样。
瑀泰动了动冻得如冰棍一样的身子。
女子正要关上石门,隐约听得异样,停手警惕聆听。
便这刹那间,悠格已经从冰冷的石头上掠起,如鹰猛扑,恶狠狠地横剑女子喉咙。
“肮脏的贝墩狗,拿开你的脏手,有种你就杀了我。”女子气焰嚣张,轻蔑地盯着悠格。袖筒中,一把精巧的小匕首不以人察觉地滑进掌。
“不许大声叫我便放了你瑀泰,是她吗?”悠格朝身后轻语。
瑀泰站起身,挪动冻得僵硬的纤长双腿,走到女子身边,掀开兜帽,优雅鞠躬:“嫦姐姐,是我。”
女子大睁双眼,低声怒吼:“你找死啊你?这么个地儿这么出现,看我不割了你那到处晃荡的脏东西。”
悠格收剑。
女子气逆咳嗽,稍一停歇,便转身对悠格拳打脚踢,“肮脏的贝墩狗,我早就说过不许碰我!不许碰我!”
在悠格忍气吞声的刹那,女子手中的锋利小匕首向悠格扎去……
瑀泰双臂一挥环搂着女子,挡了那道扎向悠格团长的寒光,悄无声息地将她手中的小匕首送回袖筒里,温柔地安慰道:“嫦姐姐,是我,东阿里的瑀泰,我回来了是我的错,我忘记交待他不能碰你高贵的身体了。”
女子转身对着瑀泰照样又踢又打,愤怒低吼,“你个小混蛋,带些什么狗男人来这里?!我说过这地儿你不能来,你虽长得漂亮到底是男子,你是成心让我西毕尔氏女人丢脸吗?你不知道所有的西毕尔氏女人都在疯狂地想嫁给你吗?!”
“嫦姐姐,看你的手,有没有打疼?都冻得这样了,再打我,你的手会皲裂。下次该给你找些油脂来好好涂。”瑀泰抓住女子的手轻轻抚摸揉搓,温柔无比,完全无视旁边冻得瑟瑟发抖的两位同伴的古怪表情。
女子这才笑起来,圆圆的脸上有两个漂亮酒窝,盛着喜悦的满足,“好啦,小泰儿,看你冷的,别冻坏你的小身板和小卵蛋,以后就讨不着媳妇啦。”
“讨不着媳妇我就娶嫦姐姐。嫦姐姐是全南蜀最温柔最漂亮的女子。我要娶了姐姐,不定多少人羡慕我呢?”瑀泰一张薄唇,一弯月眉,再配合天生的桃花眼眨啊眨,十足魅力勾魂摄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