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记住了!你要是忘了我敲破你的脑袋听到了没有?!”
宋莺忍不住回头,气得脸通红,“还说我啰嗦,你才啰嗦呢。”中气这么足,怕是就算是没有金创药都没事,呵。
然后她扭头,走了出去。
姜平看着宋莺瘦瘦小小的身子装在那褐色衣裳里头,一下一下走出他的视线,眼底便慢慢红了起来。
过了良久,他才爬回原处,拿起方才没有动过的定胜糕,放到嘴边,喉结微动,然后张嘴咬了一口,眼泪经过他的面颊,落在地上,他唇角勾出一丝似讥诮又似苦涩的笑容,“定胜糕,定胜……”
外面又有声音,姜平赶紧擦了眼泪,“你丫怎么又滚了回来,你是球吗?”
却只听见啪嗒一声脆响,铁锁被打开。
一双黑色的靴子踏了进来,再往上看,便只见一个蒙面的黑衣男人。那个男人有着很年轻的眉眼和高傲的声音,“姜公子。”
姜平愣了愣,眼底一片森然,然后他转过头去,接着吃东西。
一封信便落在了他面前,“这封说宋世杰私、通蒙古的信可是你写的?”
“不是我。”
“姜公子向来喜爱撒谎,这话我可不信。你告诉我,是谁做的,我考虑留你一条全尸。”
对方用剑身转过姜平的脸,却只见一个轻蔑的笑容,姜平抬眼看他,年少时的轻狂和锋芒显露无疑,“我姜氏满门忠烈,都在天上看着你们,你们以为我们死绝了你们就安全了,做梦……”
***
宋莺提着空空如也的食盒走在街上,四处漫无目的地瞟着。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自在地走在街上,按理说应该感觉到高兴才是,可是她不仅高兴不起来,心里还一阵发慌,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撇撇嘴,晃了晃手中的食盒,肚子就叫了起来。啊,看来是饿了。
越州水多,庄稼长得好,是不可多得的富庶之地。既然粮食有富余,那吃的自然也少不了,“老板娘,来一碗乳酪和荷叶饼。”宋莺走到一个摊子边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那老板娘看了宋莺那戴面具的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马上,马上,客官您坐。”
等到她要的东西上来的时候,宋莺发现和乳酪荷叶饼一块送过来的竟然还有一碟精致的小菜,“老板娘,我没有点这个。”
“啊,小公子,这是送的,送的。”那人满脸讨好。
送的?宋莺看着这盘子里油光发亮的羊肉,这可比自己点的东西贵多了,“这……”
还没等她开口,那老板娘便接着发话了,“小哥,我听说信国公府上的三少爷来了咱们越州,我家有个闺女,年方十六……”
宋莺便心下了然了。
她这顿饭吃得很不舒服,匆匆吃了几口就赶忙走了。想是前些日子自己随着赵琮破案,脸上的面具太过扎眼,这一下便被这老板娘记住了。这就上来跟赵琮攀亲,不过那老板娘倒不是想让自己闺女嫁进信国公府,只是想把自己女儿送进去当个丫鬟。嗨,宋莺爬山爬累了,靠在一棵树上叹气,信国公府是有多好?还能如天宫似的不成?
她刚刚爬到义庄,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丝断断续续从屋檐上落下,一丝丝透明得很。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那雨丝,竟生生出一丝欢喜。
“哈欠——”宋莺打了个喷嚏,怕是得了风寒了。于是她便去房中拿了些药材,咕嘟咕嘟地在灶上煮了起来。
“有人吗?有人吗?”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外面有人高喊出声,“姜仵作在家吗?”
“不在!”宋莺也高声回话。
“……”外面的人停顿了半晌,“我找你。”
这个声音?赵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