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当日你不在宋二小姐的闺房里?”
“我……我在。”
“不是你与她发生了冲突,让她砸了杯子?”
“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转而又大了起来,带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但是真的不是小人杀的……”
“不是你杀的,那你是怎么与她有的冲突!”
“我与她拌了嘴,争吵了几句,她便发了脾气,摔了杯子。”
“那你可与她动了手?”一张纸出现在何晏面前,宋莺接过辛怀远的话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他信誓旦旦。
“你敢发誓?”
“敢!”他喘匀了气,右手指天,“我何晏在此发誓……”
“何公子,你的右手……是怎么了?”宋莺凝着对方简单包扎了一下的右手。
他赶紧将手收起来,“没怎么,被那茶杯碎片割了手。”
“是吗?”宋莺都想笑了,“我方才检查过那杯子的碎片了,上面可一点血都没有。”
“来人,拆了何公子受伤的绷带。”
“别,别,别,真的是被划痕伤的,是我在客栈的时候被那里的杯子划伤的,真的……”
满口谎话。
宋莺看着他,“你最好不要撒谎,你就算是撒谎,待会在城中各个药铺盘查,就能知道你到底做没做什么。到时候你还得落个诓骗命官的罪名,那就要看你的身子挨得了几下板子了。”
“我招,我招。”何晏这才停下挣扎,微微有些哆嗦,“我的确买了药。但是我买的不是毒药,只是堕胎药。”
“畜生!你怕是活腻了!”宋世杰吼道,抽剑上来便要砍。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一茬。庭院高墙,却被一个鼠辈钻了空子,杀了他最心爱的女儿。
赵琮听到这里,便挥了挥手,叫队伍里专门给妇人看身子的阿婆去验。
宋莺接着问何晏,“何时何地下的药?”
“就是前日中午,我翻墙去找她。我觉得我还不想要孩子。便想让她吃药,她不吃,与我闹,中间摔了杯子。”
“你喂了她没有?”
“喂了。”他点点头。
“怎么喂的?”
“她与我闹了很久,从下午一直到了晚上。我将她哄好了,然后趁她睡着的时候,将那药丸喂进了她嘴里。那时她醒了,便咬伤了我的手。我一时害怕,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然后你再在客栈与你母亲汇合,等听到宋燕死亡的时候吓得半死,但是却又因为人死了,便想去看个究竟,便装成是吊唁的,进了宋府。”
“是,”他说得艰难,“的确是这样。可是我真的没杀人啊……”
“你就是没杀人,私通,逼女子堕胎,也够你喝上一壶的。来人,拖下去!”辛怀远怒目而道。
何晏被人拖走,宋莺看着何晏那模样,虽说看着也是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的人,但是他看上去显得惧怕得很,倒没有前几次撒谎那般狡黠般的神情,“大人,先不要忙着定罪,等他买药的证据来了再说也不迟。”
辛怀远点点头,颇有些欣赏,“你这小娃娃不错。”
宋莺讪讪低了低头。
然后不久之后,便有人来回话。何晏确实只是买了堕胎药,并吩咐郎中将它制成了药丸。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宋燕还吃了另外的东西不成?”辛怀远道。
“应该不能。”赵琮说道,“按照时间推断,宋燕前两日要么有丫鬟在旁边,要么有何晏在旁边。除非他们中有人撒了谎,要不然定是这颗药出了问题。”
“不,她有单独一个人的时间。”宋莺突然想起来,“众位可否还记得忍冬方才说了,她一个人去了宋莺的棺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