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鸠将手中画递给云天辰。
云天辰看着手中画,比他画的好太多了,那是一只站立在一块秃石的雄鹰,目光锐利,在漫天飞雪中依旧昂首挺胸。
“多谢温谨的画,我很喜欢。”云天辰笑着将画收好。
“对了,我听说韩先生要离开寒阳了,他有说何时走吗?”商鸠问道。
“前几日我去过他宅院,五日后应该是今天,他没有告诉你吗?”云天辰道。
商鸠点头道“嗯,我提醒过先生,尽量不要往宫中送信,现在我身边除了展德,没有人能相信。”
云天辰看了一眼展德,点了点头道“二皇子私底下到底在做什么……居然还会派人来你寝宫窃听。”
商鸠道“去我书房吧。”
两人来到书房,不寒和展德守在门开,商鸠坐下后才继续道“你还记得上次韩先生提立太子的事吗?”
云天辰点头道“记得,难道与此事有关。”
“因为韩先生提了此事,所以现在朝中有很多朝臣都有意让父皇立太子,父皇只字未提,可我觉得,父皇心中,已经对立太子的事有了考虑,因为近日,父皇在朝堂之上让我大哥提议治理西北一带匪贼之事。”商鸠道。
“西北一带战乱才平息不久,匪贼乘火打劫,是需要好好整治一番,我二哥留在那儿也是这个原因。”云天辰道。
“嗯,我当时也在朝堂,见到我二哥神色,似有不甘,所以后来就发生了窃听的事,我估计,他现在私下在于大哥争名夺利,太子之位又得闹出多少事端。”商鸠蹙眉道。
“温谨,你真的对太子之位没兴趣?”云天辰问道。
商鸠点了点头,微笑道“我早就说过,无心太子之位,我倒觉得我大哥能够胜任,他的性子与父皇很像。”
云天辰笑了笑没有接话,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关于那封告诫信。”
“怎么了?”商鸠问道。
“昨日,我去了如兰馆,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写了,莺时再见几个字。”云天辰道。
“莺时再见?”
“嗯,莺时三月陈玄砚礼,此人知道我会去玉楔。”云天辰道。
“你要去玉楔观礼?”商鸠略显惊讶道。
云天辰轻笑道“是呀,温谨难道也去?”
“我还不确定,如果三月无事,我就去。”商鸠道。
“嗯,除了我收到信,还有倪愿和秦嬛梦,他们都收到了。”云天辰沉声道。
“嬛梦姑娘收到了信,内容是什么?”商鸠赶紧问道。
云天辰嘴角一斜,怂了怂眉道“温谨着急了,怎么不问问倪兄信的内容呢?”
商鸠道“天辰别开玩笑,快告诉我。”
“好,别急,倪愿的信上写了留你一命,而嬛梦姑娘,信上写了落玉弦断则就木!”云天辰道。
商鸠一听,紧蹙眉头道“落玉弦断则就木,此人为何要威胁嬛梦姑娘……”
“还不知道为何,我这次入宫就是代她来看看你,帮忙问一下你有没有收到信。”云天辰道。
“我没有收到信,可我认为,嬛梦姑娘收到的信就是给我看的。”商鸠道。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不过,这个人好像并不会轻易伤人性命,一直送恐吓信”云天辰笑道。
商鸠蹙眉点头,道“天辰,一定保护好倪愿和嬛梦姑娘。”
“好,其实倪愿算是已经安全了,主要是嬛梦姑娘。”云天辰道。
“我还需要再过段时间出宫,有什么事情,你若不想进宫可以送信交给展德,其他人不要信。”商鸠道。
“好,你放心,我会看好嬛梦姑娘,有线索我会给你来信。”云天辰道。
商鸠和云天辰两人用了午膳,因为商鸠要去见他母妃,云天辰就与不寒离开了皇宫。
马车经过如兰馆,云天辰下了马车,走进如兰馆,见那大厅之中挂着“陈玄砚礼”四个大字。
众人都讨论着去年在陈玄砚礼上出彩的人,议论着今年又会涌现多少人才。
“你可知昨日将军府那个风流三公子,与红府的迎香姑娘的苟且之事。”一位男子在一旁悄声道。
与之攀谈的人摇了摇头道“哼哼,将军府那个三公子就是个无头无脑的纨绔子弟,只会喝酒行乐,我才懒得提他的事,那些话说出来都是脏了嘴,他若是有一天走进这如兰馆的大门,我才觉得稀奇。”
一旁人打着哈哈道“说得对啊,好像他还从未来过此处,哈哈哈,怕是进了这如兰馆,也听不懂看不懂,一头雾水吧!”
“哈哈哈哈哈,是啊,我们不提他了,他的事说出来毕竟脏了嘴,咱们可不和他是一路人!”旁人笑道。
“还是说说陈玄砚礼吧,今年尧雪初姑娘会去观礼,听说玉楔的周华公子今年终于肯露脸了,我已经准备前去一观!”一旁的男子激动道。
云天辰听在耳中,脸上挂着笑,摇头叹道“你听这些人说话多难听啊”
一旁的不寒早就黑了脸,沉声道“我替公子教训他们!”话落,立马就要走上前去教训这群人,居然敢说公子的坏话!
云天辰赶紧拉住不寒,摇了摇头道“算了,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你看他们这副模样,踏进这如兰馆就多了份优越感,真以为自己是君子了,但也只能止步于这大厅之中看着那几个字争辩来争辩去,与市井上为了一只鸡鸭辩理的妇人有何区别,若真有本事,怎会止步于此,早就踏入高堂了,说起来也就是一堆庸人。”
“公子说的是,可这群人说话实在太难听,我……我不开心……”不寒黑着脸道。
云天辰笑道“好了不寒,我知道你要替我出气,可是这是如兰馆,若是你教训了他们,指不定又得闹出什么难听的事。”
不寒只好点头道“好,听公子的,可是若在外面遇见这几人,我可不会考虑那么多了。”
云天辰笑道“好好好,走吧,我们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