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于谨剑可是非常明白的,立即答道:“是的,没错,所以你宁愿麻烦一点,时间浪费一点,也要使用拍照再送的方式。”
“可是尚稚不能确定我是不是这么做的……”燕景宗自言自语似的嘟囔完,突地从沙发上跳起身来一把抓住妻子纤细的双臂,急声问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尚稚就是乌鸦!?”
被一双钢爪般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胳膊,但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如精神上的刺激来得眼中,于谨剑瞪大了美丽的双眼,惊恐地反问:“景宗,你疯了吗!?”
燕景宗松开双手,一屁股跌回沙发上,双手撑住额头喃喃叹道:“我想我真是疯了……我怎么可能动这种念头……”
于谨剑赶紧蹲下,关切地抓住燕景宗的肩头轻轻摇晃:“景宗,尚稚在门外到底对你说的什么?导致你的思维状态这么不稳定?”
燕景宗不吭声,尽量回复冷静的思维状态,以手撑头重新进行逻辑分析。
于谨剑再问了两声,依然得不到回答。
就在于谨剑快进入崩溃状态之前,燕景宗猛然一下又重新抬起来头来,脸上的神色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倨傲、刚毅,冷声笑道:“我真笨,就这么简单就自乱了阵脚,差点着了他的道。”
于谨剑急忙问道:“尚稚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燕景宗把门外的对话一字不差、甚至连尚稚的表情都描述得无比准确地详细叙述了一遍,然后才给出自己的逻辑推论:“尚稚这不是故意示好,而是在给我设置的压力陷阱。如果我真把原件给了别人,那么我一定会着急去拿回来,尚稚只要盯死你我,跟着我们到达接头的地点,当场拿下,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于谨剑的智商比之丈夫也不遑多让,立即举一反三:“或者我们会偷取档案室,部长办公室,或者是一切有这份文件的部门,我们会去偷取出来复制一份用来交差。但是这一点肯定也在尚稚的算计之中,我们只要这么做,同样和送死无异。”
燕景宗:“然。如果是在明天之后尚稚才突然提出这事,根本不给我任何弥补错误的时间和机会,那么我就只能死咬住文件不慎遗失这个理由了,导致的结果虽然不容乐观,但是绝对没有被当场人赃并获来的致命。而尚稚故意给了我补上漏洞的时间,我就非常有可能铤而走险,从而正中了他的下怀。果然是尚稚,果然好算计!”
于谨剑:“只是尚稚还不够了解你,你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永远不会有任何漏洞可供他抓。”
“他不够了解我?……”突然间,燕景宗的神情又出现了点迷茫:“万一……我猜错了呢?”
于谨剑急道:“你不会错!你是夜莺!你永远不会出现判断错误!”
燕景宗解脱似的苦笑了一声:“我想我真是疯了,都已经判断出了尚稚的计谋,竟然还在异想天开。”
韩畏的办公室里,等燕景宗出去了,办公室一侧的休息间的房门打开,高江生从里面出来,仿佛还能闻见空气中残留着的燕景宗的气味就已经足够厌烦了,愤声问道:“大哥,他自己提的要立军令状,那顺着这话让他立好了,反正大哥你怀疑他就是和徐国器唱双簧的真正夜莺。他杀了徐国器,自己向重庆交代不了,他放了徐国器,就是要了自己的命,横竖是个死,就抓住他的这句场面话把他钉死啊!?”
韩畏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上一口,立即就喷了出来:“好凉……”
高江生赶紧抓过热水瓶续上开水:“大哥,这么好的机会,他自己说了大话,不钉白不钉啊!”
“长脑子没有?”韩畏不耐烦地刺了一句,再才解释说道:“如果他是夜莺,立了军令状等于就是把他逼上了只能处决徐国器这个的唯一选择上,不立的话,他还能心存侥幸,这才有机会对他致命一击。反过来,如果他真不是夜莺,立了军令状只会让他更战战兢兢,绝对出不了差错,而且还会得罪他。你说逼他立这东西,你能得到任何好处吗?”
高江生:“那咱们明天就干看着?”
韩畏:“对啊,就干看着。咱们看着就可以了,而且你明天跟远点,千万不要跟得太近,必须要给他空间,让他发挥。”小小书屋xxs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