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她们来到了月牙城,这儿比金陵冷多了,言宏和母亲都添加了衣服。
月牙城西城客栈,他们几个刚报了饭,正坐在那喝茶。这时,几个中年汉子大喇喇地进来了,为首的男子赤红脸络腮胡,边走边说着什么,嗓门极大,那几人正好坐在陈庆安他们不远处。
店伙计小跑着过来,
“几位客官,今儿想吃点什么?”
“两斤羊肉,一壶十里香,其他小菜,看着来几样”,那络腮胡子随意道,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伙计应和着,小跑着下去了。那几人大马金刀往那一坐,喝着茶聊的起劲,
、、、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郑国公一门完了”,那个络腮胡子突然说道。
言玉儿的手一颤,杯子差点掉下来,陈庆安看了看她,示意她冷静,言宏立即握住了母亲的手,
“怎么回事?”,另一个穿着黑马褂的男子问道,
“禁军围住了国公府,说是郑家要谋反,全门抄斩了”,
“天啊,不会吧,真的假的?”,其中一个小个子问道,
“假不了,我二哥刚从金陵回来,亲眼所见,你可不知道,血流成河、、、”
“啊,怎么可能?,即使是谋反之罪,那也得朝廷下令审决,郑国公府门头上挂的可是先皇御赐牌匾,郑氏一门全是朝廷命官,哪有就地处决之理?”,那小个子反驳道,
“别不信,还就是这样”,络腮胡子很肯定,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不符合常理啊”,那小个子很固执,
这时,隔壁桌上的一个中年汉子加入了讨论,
“这小哥说的对,本来呢,御林军是要将郑家人都抓起来的。可是郑国公府突然起了大火,火势很大,连带着隔壁宅院也被烧着,御林军怕郑家人趁机逃走,所以撞开郑家大门,见人就杀”,
“天啊,郑国公一家,可悲啊!你说那郑家就没一点防备?”,
“防备有用吗,说到底,他们不该交出兵权,这年头,手里有枪才踏实”,
“也有人说,是郑家故意放的火,估摸着,趁着混乱,郑家也会跑出去几个人”,
“但愿吧,不过这太子也够恨了,按照一往惯例,即便是谋反,也只是杀男丁。可是郑府上下二三百人呢,一个不留,全杀了”,
“哎,哪里是太子容不下郑家!说起来这太子也是个可怜之人,牵线木偶罢了,刘家才是那个牵线人,可这骂名让太子是背上了”,那小个子惋惜叹道,
“哎,这世道啊,不过想想,还是人家魏国明智啊,封子杀母,就是防备外戚篡权,刘家这外戚啊,怕是要变天了、、、、、、、、”
言玉儿和宏儿脸色苍白,母女二人相互靠着,浑身颤抖。好在陈庆安有意地折挡着她们的脸,别人才没发现异常。
此时几人哪还有心情吃饭?,草草地扒拉了几口,陈庆安打了包,又买了几斤熟肉和烧饼备着,这里不比江南,有时走几十里路还见不着客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