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堂上一片沉默,众人面面相觑之时,晏晏在堂侧向禾时招手,示意她过去。
原来,午时上堂前,禾时因在怀奚送来的账本上找不出破绽,便将其交由晏晏保管,而晏晏与韦禹因见堂上形势不好,便翻看起账本,试图找出漏洞。
功夫不负有心人,真叫她们发现了问题。
红家的账本上所计之支出,大多是香料成本,而不同香料的原料价格又天差地别。
晏晏来回翻看多次之后,发现其中价格较高的几种原料曾在一月中多次购进,并且,虽采购的店铺不止一家,却每次都有这个叫“离津堂”的地方。
照理说,采购原料认准一家并无不妥,可韦禹一问衙役和周围百姓,却没人听过这个叫“离津堂”的店铺。
故此,二人产生了怀疑。于是,决定由晏晏留下,迫不得已时将此事告知禾时,而韦禹则带人去红家找负责采购的家丁,要探探这个“离津堂”。
从晏晏处回到堂中后,禾时瞧了眼一旁满脸故作愤慨的陆添,后高声向顾辞请道:“禀大人,民女请大人下令搜查蔡府!”
“未定罪前,本官仍是塔康太守,怎任凭的你说搜就搜?”提到搜查蔡府,蔡木春的病转眼就好了,惊得迅速从红木躺椅上弹坐起来,直指着禾时狂妄叫嚣道。
“搜!”顾辞斩钉截铁道,丝毫不将蔡木春的垂死挣扎放在眼里。衙役得了令,当即出发。
晏晏与禾时耳语几句后,便随衙役一同去了蔡府。
那边韦禹带着府兵经红家押了负责运货的家丁后,一路朝“离津堂”奔去,这边晏晏与衙役快速赶往蔡府。
“离津堂”是新的线索,若它真与蔡木春有关,必定还未被蔡所顾及到。
蔡府离公堂不远,快马半柱香便能到。蔡府的老幼妇孺见家中闯来了衙役,正要上前呵斥,被当首的一把推开:“去,我们是奉二公子之命来搜查的,你等老妇还想抗命不成?”
蔡家上下哪能相信这个消息?蔡木春今日出门前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过的,决不会出事:“不可能……我们老爷没回来,你们不许进来!”
见这些妇孺蛮不讲理,当首的衙役火冒三丈,出手便要推搡,晏晏见状赶忙拦住,此来只为搜证,况堂上还等着结果,惹了这些妇人,不知要耽搁多少时候:“哥哥们切莫动手,堂上大人还等着呢!”
阻了衙役,晏晏又向着蔡夫人福了礼:“夫人,我等确是奉命而来,还请夫人勿要阻拦,倘误了公堂上事,夫人何处去诉啊?”
蔡夫人与家眷们议了片刻,心下知道阻拦不得,便放了行。进屋后,晏晏直奔蔡木春书房,衙役也跟着:“姑娘要找什么?”
“地契”。
此番是受“离津堂”线索而来,蔡木春若与那处有什么关系,唯一的证据只能是地契了。
衙役得知后,亦开始翻找。先后找到几张,都与离津堂无关。
“找到了!”衙役拿着一张地契欢喜奔来:“姑娘看,是这个吗?”
晏晏接过来看,真是“离津堂”。
看来他们猜想的不错,蔡木春决不会想到自己百密一疏,输在这里。
快马回到公堂,韦禹也似有收获,二人在后堂相遇,又唤来禾时道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