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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缓兵之计

第二天早朝,玉珏在龙椅之上俯视群臣:“朕前些天身体不适,后来虽转好,但遵医嘱休养了几日,今天才得亲政。全赖丞相主持大局,辛苦了。”  “这是臣的份内事,不敢言辛苦。”  苏青容站出来奏报道:“陛下,丞相有任人唯亲之嫌。”  “老将军言重了,那人朕已找人详查了,功绩突出,丞相举贤不避亲,胸怀坦荡,朕甚感欣慰。病情才好便接到红叶镇的万民帖,那人竟是丞相的远房外甥,果然是将门出虎子。”玉珏驳了苏青容的奏,笑问戚平忠:“丞相举荐的两人都有如此大作为,朕一定要重赏你。丞相有何要求,朕一定答应你。”  “老臣只有一事相求,宁贵妃是朕的独女,她对陛下忠心耿耿,只求陛下能不要错待她。”  “错待?丞相何出此言?”  “我戚家一门对陛下忠心耿耿,小女却仍只是贵妃位,臣略感心忧。”  “可是苏家一门建功无数,怡贵妃也未升为皇妃。”  “陛下在七月宫宴之上对一位未得位份之女如何爱护,这如何能让臣下安心呢?”  “这……传朕旨意,封宁贵妃为端皇妃,怡贵妃为贤皇妃……蝶翩翩为伴从。另,授苏睿兼任侍卫统领一职。”下了口谕,玉珏拂袖而去。  见陛下愤而离席,众臣纷纷向戚平忠和苏家贺喜,可是他们心里,早已把丞相看得比苏家更重,陛下这是被戚平忠拿住了把柄,才不得已将宁贵妃升位,而怡贵妃升位和苏睿的兼任,只是为了挽回皇家尊严。能将陛下气得龙颜大怒,却又不敢将其治罪,戚家的风头远远盖过了苏家,这皇后之位,恐怕也要花落戚家了,大臣们在回府的路上心中都在盘算如何巴结丞相、讨好戚家。  而戚平忠本人却在坐入轿中后收起了一张笑脸,自己如此兵行险着实是不妥,大事当前,理应低调沉稳些才好。可是无奈女儿因玉珏称病拒不见她而又哭又闹,为了安抚女儿只得出此下策。  在府门口落了轿,戚平忠看见为他挑帘的管家一脸的愁苦,就知道夜无尘又来了。快步走进书房关上门,不等他开口,从书案的格子里拿出一个包袱:“请大王过目。”  夜无尘打开包袱挨个儿验看,确定了都有图蒙的记号之后重新包好,向戚平忠冷笑道:“有劳丞相大人,其它的呢?”  “这些都是从被大王杀死的官员府内搜到的,其它的还是无处着落。”因为戚平忠比玉珏早知道图蒙宝藏之事,提前把官员府内的图蒙宝藏秘密搜集到一处,就是为了应对夜无尘的逼迫。  “丞相大人……”  “若不是大王一时意气将知情人都杀掉,现在也不会如此麻烦。”  “你是说全是本王的错?”  “大王莫要多心,只是情况确是如此,满朝文武除了唯一凡没有一个是前朝旧人,想要打探自是难比登天。”  “听说唯一凡也算雀氏宠臣,为何他不知晓?”  “他是因为满足了雀氏玩乐的需要才被受了一个没用的闲职,这种大事自是不会让他知道。”  “既如此本王就再宽限你些时候。”  夜无尘带着宝物出了城,夜久带着两个心腹迎了上来:“大王……”  “那晚在城内死了几个?”  “有七人没有归队,应该都是死了。”  “没有找到尸体?”  “没有。”  夜无尘皱了皱眉钻进马车,夜久赶着马车走了一段,与其余守卫汇合后日夜兼程赶回了图蒙。  “恭喜大王又追回几件宝物。”敬公随手翻看了两下,没什么诚意的向夜无尘道喜。  “请叔父再宽限些时日,本王定能寻回所有宝物。”  “玉珏登基,大王认为有机可乘,老臣便已经宽限过一次了。可是大王不但损兵折将,更是又受重伤,还请大王以自身安危为重,以图蒙江山和图蒙子民的生计为重。”  “本王知道敬公已为图蒙殚精竭虑,但希望就在眼前,本王若是半途而废实在心有不甘,还望敬公能再支持本王一次。本王保证,若这次再不成功,本王便再也不提宝藏之事。”  “大王有如此恒心毅力,于国于民都是好事,老臣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本王代子民谢过敬公。”  “大王实是折煞老臣了,老臣会让夜莫明天再进宫为大王诊治。旅途劳顿,请大王早点休息,老臣告退。”回到府中请来蝶源海,“夜无尘又要宽限时日,老夫同意了。”  “戚平忠也不是真心助他,如此孤注一掷,只会让他的势力进一步损失。平头百姓皆是不关心前途如何,眼前的生计才最是重要,一旦知道他们的大王不能让他们温饱,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民众群起而攻之。敬公的大业还需时间筹备,即使不同意,现在也是不能行事。在如此时刻选择支持他,还能让他心存感激,一石多鸟,敬公一举绝对是一本万利。”  敬公哈哈一笑:“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认为还需要多久?”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要天时地利人和皆全时才可动手,敬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要功亏一篑才好。蝶某觉得夜莫的方法甚好,既然敬公已经让他动手了,不妨看看他能做成什么样子。”  “蝶大人言之有理……小公子住的可还习惯?”  “无非是想念母亲与姐姐,孩子心性,过阵子忘了就没事了。”  “小公子若是嫌憋闷,可让下人带他出去逛逛。”  “虽然夜无尘没有见过犬子,但还是暂时不要露面为好,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蝶大人思虑周全,待老夫事成,定是要补偿小公子。”  “敬公客气,蝶某告退。”  管家一直守在门口,将他恭送走以后进来禀报道:“父子二人从不主动与府中人接触,若是没有老爷召见,便一直待在客院里,对茶水饭食也从未有过任何挑剔,待下人更是客气有礼。”  “不得掉以轻心,蝶源海绝不会甘居人下。”  转眼已经入冬,蝶翩翩整日待在屋内,懒懒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而玉珏也是许久没有来过。  喜颜正在琢磨着怎么能引得她开心些,唯婷却来了:“夫人还记得梅香阁那一片梅花吗?今年雪下得早,花也开得早,远远都能闻到那股子花香。”  那片梅花确实好,虽说自家后院里也有,可比不上那一整片来得惊艳,去年看过一次心里也是惦记,可是一想到是戚咏薇的寝宫,便摇了摇头。  “唯婷知道夫人心思,端皇妃前几天吹了风,头疼得两天没下床了,要不然唯婷也不敢来请夫人。”  蝶翩翩一听便心动了,当下起身,披了厚厚的斗篷,带着喜颜出了门。  果如唯婷所言,老远就能闻到那阵阵清香。红的白的粉的,一朵朵迎风而立傲雪而开。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梅虽终是会谢,雪也会化成一汪春水,可它们都曾用心妆点了这世间的美好,多少文人雅客用尽一切华丽的词藻来歌颂它们,也是不枉来这世上。”  “夫人说得真好。”唯婷赞道。  “蝶伴从与唯伴从也这么有兴致……”苏晴晓从一棵树后绕了出来。  “参见贤皇妃……”蝶翩翩与唯婷同时躬身见礼。  “都快起来,又没有外人在……”苏晴晓笑着连声说。  唯婷陪笑道:“规矩不能乱,贤皇妃也是来赏梅的?”  “前些时候陛下正在本宫宫里,听了下人奏报端皇妃病了,便让本宫得闲的时候过来看看。这不今日有空,才从端皇妃屋里出来,早就听闻这里的梅花开的最好,今天天气也好,顺便过来瞧瞧。”  “这里的梅花确是很好……”  三个人一时没了话说,苏晴晓开口道:“本宫待了颇久,也该回去了,还要向陛下复旨呢,你们继续观赏吧。”  “送贤皇妃……”  苏晴晓由丫鬟搀扶着出了梅林,到了无人僻静处,心腹丫鬟月霖说:“唯伴从居然称蝶伴从为夫人,她以为这深宫内院是她的唯府吗?即便真要称呼一声夫人,那也是皇后才当得起的。看蝶翩翩那冷淡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小小伴从,竟敢对皇妃话都不说一句,真是目无王法。”  “她最是得宠,骄傲些也是应该的。”  “老爷和少爷都是战功赫赫的将军,放眼朝中无人敢与苏家比肩,她蝶家半点功劳没有,如此目中无人,待有朝一日失了宠,看她如何自处。”  “蝶源海一直都在给陛下找麻烦。”一个随侍的丫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月霖听的真切,急急的问道:“你说什么?”  那个丫头说:“回皇妃,奴婢的哥哥曾是雀氏王的殿前侍卫,多次听到蝶源海向雀氏王请旨捉拿陛下。”  苏晴晓板着脸说道:“你若是信口开河,本宫决不饶你。”  “奴婢不敢,雀氏王死的那晚,奴婢的哥哥并不当值才逃过一劫,后来陛下开恩又将他重新召为侍卫。跟随唯大人去烧毁的蝶府寻找线索,找到了蝶伴从的丫鬟喜颜,这才知道蝶源海的女儿进了宫。”  月霖向苏晴晓说:“皇妃,这可不得了,蝶伴从是不是要对陛下不利?”  “怎么会?陛下对她宠爱有加,她没有理由对陛下不利。”  “蝶源海也是无故要治陛下于死地……”  “可她一介女流之辈,在宫内又没有帮手……”  “皇妃,防人之心不可无,提醒陛下稍加警惕也不是坏事。陛下只是一心宠着蝶伴从,却不知道皇妃才是真正关心陛下的。”  苏晴晓想了想说道:“去勤政殿。”  玉珏听了苏晴晓的话皱了皱眉:“你身为皇妃,怎能如此胡乱猜测?”  “陛下,臣妾没有说蝶伴从就是存了不好的心思,但是防备些还是好的。”  “管理后宫才是你的分内事,其他的不用你想,更不该因一个下人的言语就对其他妃嫔心生嫌隙。朕早已言明后宫不得干政,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告知她们,若再有后宫无故来到前朝,一律处斩,你下去吧。”  “是……”苏晴晓没有想到玉珏居然生了这么大的气,才起身准备离开,又听到玉珏说,“那个背后说人是非的下人,朕再也不想见到她。”  “臣妾立即让她出宫。”苏晴晓抓着月霖的胳膊离了勤政殿,回到自己宫中给了些银钱打发了那个丫头后,疲累的轻叹道,“陛下不信本宫……”  “陛下定是被蝶伴从给蒙骗了,否则不会对她一丝怀疑都没有……皇妃,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出了危险。”  苏晴晓以手撑头,闭着眼睛不再言语。  赏了半日的梅,蝶翩翩回到满芳苑,仍在回味着那梅香。  “小姐,你在雪地里站得太久,鞋袜都湿了,先去沐浴暖暖身子吧。”喜颜伺候蝶翩翩沐浴完毕,热了个暖炉让她抱着,又去煮姜茶。  “你快别忙活了,歇歇吧,我哪儿有那么娇气,在雪地里站一会儿都不行了,以前我还经常在这种天气里在外面一坐就是大半天呢。”  喜颜没停手的说:“今时不如往日了,小姐毕竟伤过身子,还是在意些好。”  听她这一提,蝶翩翩不自觉的将手拂上肚子,已经大半年了,上次是被暗算了,许是药下得太猛,怕是以后怀不上了吧。  “陛下去了端皇妃那里,说是她身体不舒服,想见陛下。不过是端皇妃派人硬请去的,恐怕丞相也说话了。”用过晚饭,喜颜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愤愤的说。  “我都不在意,你气成这样是为那般?”蝶翩翩笑她。  “就是小姐太不在意了,才总会被她们欺负。”  “我应该在意什么?在意陛下吗?他来的数次已经够多了,身为帝王不能雨露均沾必会后患无穷。在意身份地位?这些东西不是在意就能得来的,这后宫里的一切黑暗皆来源于此,我避之惟恐不及,你还让我去争?”  惹了主子略有不悦,喜颜不敢再说,收拾停当之后退了出去。  见喜颜诚惶诚恐的表情,蝶翩翩意识到今晚的自己有些急躁了,道理虽然如自己所说,但是听到苏晴晓说起玉珏,心中仍是有一些不快。大概是累了吧,窝进被子,拉下帐幔,希望一觉醒来能恢复平静。  这一觉时梦时醒,睡得极不安稳。  “喜颜……”一起身顿觉天旋地转,只得又躺了回去。  “小姐,你可醒了,都中午了……”喜颜挑开帐幔:“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好烫,小姐你病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蝶翩翩无力的躺在床上,又昏沉的睡去,再醒来帐幔已放下,右手露出帐外,能感觉到手腕上盖着帕子,有人在给他号脉。  “怎么不是全太医来?一直都是他照顾的。”是喜颜的声音。  一个未听过的男人声音回道:“全太医有事出宫了,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全世友出宫?玉珏曾提过有地方闹了瘟疫,已经派了好几个太医了。略一思索,脑子里有如针扎般的疼,不敢再多想,迷迷糊糊不知又过了多久,又听见喜颜说话:“长安,怎么是你来送药?”  没听清长安回的什么,只看到帐幔被挑起一角,喜颜端着一碗药出现,扶她起来喝了药,“小姐再睡会儿,兴许再醒来病就好了。”  蝶翩翩没力气答话,只是喝了药就又躺下睡了,虽不知过了多久,但也能知道不是一晚上这么短的时间,模糊记得已经喝了五六回药了。  “我睡了多久?”喜颜再喂她喝药时,她问。  “已经三天了。”喜颜红着眼睛说。  “都三天了?”怎么这次病得这么厉害。  “姑娘,长安每天都送两次药来,看着你喝了他才走,你病得这么重想是陛下也挂记着你呢,你赶紧把这药喝了,凉了就不好了。”  “我不喝,喝了三天都不见好,还喝来干什么?”蝶翩翩推开喜颜的手。  “蝶伴从还是把药喝了吧。”长安的声音传来。  “是陛下让你看着我喝药的?”  “陛下忧心蝶伴从的身体,嘱咐长安一定要看着蝶伴从喝药。”  “这么苦的药,喝了这么多也不见好,你告诉陛下,翩翩这病不喝药也会好。”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将药碗推翻到地上,而蝶翩翩自己则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隐约听到喜颜哭着说,“陛下只会让你看着喝药,小姐病成这样他一次也没来过,都三天了,陛下……”  声音越来越远,蝶翩翩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却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妈子要喂她吃药。  “你是谁?喜颜呢?”  “她是陛下派来服侍蝶伴从的。”又是长安,这次生病他到是来得勤。  “喜颜呢?”蝶翩翩加重了语气。  “喜颜言语冲撞了陛下,被关起来思过。”  “你们当我已经死了吗?”硬强支起身子下床,因为腿软摔到了地上。上次这么趴在地上是被戚咏薇拖下来的,那次虽是小产后,但体虚大半是装的,这次却是真的。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以前,甚至还笑出了声,蝶翩翩自己都觉得是不是病糊涂了。  “怎么才能放了喜颜?”靠在床边闭着眼睛,喘息着问。  “只要蝶伴从按时服药,定会放了喜颜。”  “陛下为什么一定要让翩翩喝药?”知道长安不会回答她,摆了摆手说,“翩翩喝药就是。”  有人将药送到嘴边,她一口气全喝了。  “扶蝶伴从上床休息。”长安吩咐着。  “不要碰我,快把喜颜放出来。”她甩开旁人的手,能感觉到屋里的人都走了,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叹息声,一双手把她抱了起来。  是他吗?她想看看他,可是却睁不开眼,将头埋进他胸膛,闻着他的味道,双手紧抓着他的衣服,呓语着:“陛下,你若想让翩翩死无需费这么大力气,陛下……你怎么不说话,是你吗?翩翩好难过,喜颜说你一直都没来过,是你来看翩翩吗?是你吗?”  那人不回答,只是抱着她,任由她哭泣低语,渐渐的,她累了,又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又睁开眼,自己还是躺在床上,身边并没有人,他真的来过吗?大概是幻觉吧。  “小姐,你醒了。”喜颜端着药碗在旁边等着伺候。  她挤出一丝笑,他来不来不算什么,喜颜回来就好。  “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就一个晚上,小姐都这样了,还想着奴婢,喜颜真是……”一声轻咳打断了喜颜,“是奴婢该死,小姐快吃药吧。”  蝶翩翩再不敢违背圣意,每次都乖乖喝药。这么一躺就是四个月,当她再次披衣站在窗边,屋外的柳树已吐了新芽。  全世友也回宫了,新开了一个方子,五天后蝶翩翩已经大好了。  “是全太医厉害,还是以前的是个庸医?怎么小姐这短短几天就好了?”  蝶翩翩笑而不答,绝不是这太医无能,只是牵扯进了玉珏,如果他下令封口,那这答案就会永不见天日,既然是注定无果的,她就不会费心去猜。  这天晚上他来了,蝶翩翩如常的笑脸相迎,他也只字未提她生病的事,仿佛那卧床的四个月,只是一个很真实的梦。  “陛下……”下朝之后,长安奏道,“已将所有曾在雀氏朝中任过职的侍卫都派去守城了。”  “告诉苏睿,在雀氏朝任过职的,一率不准担任近卫之职。”  “是……公子给陛下送来了一封急信,还有才送进来的公函,珞珈国小王爷的三公子将于三日后来访。”  玉珏一愣:“三公子?着仪仗迎接。”从长安手里接过信。  “陛下,这位三公子特别提出要陛下亲自出城迎接。”  “他既然如此要求,你去照办就是。”  “可是陛下,区区一个王爷之子就让陛下出城亲迎,倘若是珞珈国君亲来,陛下该安排怎样的隆重仪式才能不失礼?”  玉珏读完了信后答道:“传朕的旨,文武百官于三日后随朕出城迎接。”  长安只得接旨,官员得知消息后一时议论纷纷,这位三公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如此大的口气,而且陛下居然同意了。  戚平忠在自己的书房内琢磨着玉珏此举难道是做给自己看的?这么无礼的要求都答应了,会不会是演的一出戏?城外已经设好陷阱,就等着自己去自投罗网。  “老爷,那个人又来了。”  “他……”戚平忠习惯性的一阵厌恶,转念一想却觉得是个机会,“请进来吧。”  三日后,玉珏率领众人早早等在城外。  远处一阵尘土飞扬,紧接着便听到轰隆隆的车马声由远及近。  “这个三公子是什么人?”  “好大的阵势,国君出行也不过如此吧?”  “我可是听说那个什么小王爷在朝中没什么势力……”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珞珈国主对小王爷是言听计从……”  “即便真是只手遮天,也不该如此狂妄,此人……”  只有戚平忠一人注意到苏家两位将军皆不在队中,心中暗想,夜无尘自求多福吧。  在众人的议论与瞩目之中,三公子从马车中翩然而下,长安一见此人,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  三公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玉珏面前,满脸堆笑的一揖到底:“齐伦王竟然亲自出城相迎,实在是令在下惶恐。”  玉珏冷笑一声:“三公子何必如此口是心非,朕按照你的要求行事,你心中只怕高兴的很吧。”  三公子一脸的错愕表情:“齐伦王何出此言?在下无功无名,怎敢要求齐伦王亲自出城相迎?”  “长安,给他看……”  三公子接过帖子扫了一眼大惊道:“请齐伦王明鉴,在下真的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这这……怎会如此?齐伦王莫要动怒,在下实在不敢如此无礼。”  看他被吓的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众官员无不暗自耻笑,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  玉珏说道:“看来其中必有内情,如此行事之人意图何在?”  “定是要挑拨齐伦王与在下的关系,在下此次前来是想请齐伦王助在下夺位,一旦在下可以坐稳珞珈国……”  “哪里跑……”不远处的树林内传出一声怒喝,接着便是兵器碰撞之声。  “齐伦王,他们是来刺杀在下的。”  “好大的胆子……三公子无需惊慌,朕的卫兵必会将他们尽数捉拿。”  “多谢齐伦王……”  树林中的动静越来越大范围也越来越广,甚至还有冷箭直朝三公子射了过来,好在近卫警觉,持了盾牌挡住,才没有人受伤。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周,只有长安一人看到三公子在玉珏耳边快速的说了些什么。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家两位将军指挥着侍卫抬了不少尸体出来。  苏老将军向玉珏禀道:“启禀陛下,共发现数十人意图行刺,有几人乘乱逃脱,本是抓到几个活口,却都服毒自尽。”  玉珏点头道:“两位将军辛苦了……三公子,你已经没有危险……”  “齐伦王说错了,逃跑的人必然是回去向主子报信的。他们已经知晓了在下的行踪,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改日再来拜会齐伦王,在下告辞。”快步走回,上了马车后便催促着车夫快些走,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悄声说了一句:“竟然就这样走了?”  有人接话道:“这个三公子是不是专门来拿咱们寻开心的?”  “这样的人还妄想夺位称王?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明明怕人知道,还搞这么大的排场……”  玉珏朗声道:“今日辛苦诸位,各自回去休息吧,苏家两位将军办事得力,同朕回宫领赏。”  勤政殿内,苏青容说道:“陛下,依老臣之见,今天的事情颇有蹊跷。”  “怎么讲?”  “老臣与犬子遵圣旨在林中埋伏,确实看到有人伺机而动意图刺杀三公子,这些人武功不高,见到我们毫不抵抗便四处逃窜。在追捕这些人的时候,又来了一批人,不仅训练有素而且下手狠辣,只要挡住他们的人都必死无疑,一旦占据有利地形便向城门处射箭。老臣以为这些人不是珞珈派来刺杀三公子的,而是……”  “而是图蒙人,他们的目标是朕。”  “陛下原来早已知晓。”  “朕也是事发后才知道的……”  “陛下……”长安站在门外,“公子求见。”  “快请……”  看见进来之人头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苏家父子对视了一眼,齐齐望向了玉珏。  “两位将军都是可靠之人,”在他摘掉斗笠后问道,“你今天的戏是演给谁看的?”  “看戏的人大部分都死了……我本是只想看看他们能有多大的反应,不曾想竟惹出了图蒙人。”  苏睿问道:“公子为何如此肯定那些就是图蒙人?”他们也是交过手才确定的,这位三公子只是远观就能如此肯定?  “图蒙境内多山林,以前的图蒙人都是以打猎为生,使用弓箭能在收获猎物的同时保证伤亡最小。而现在虽是以骚扰边境来获得必需的生活物品,但弓箭仍是他们最有效的武器。”  玉珏道:“图蒙军队确实最喜欢放冷箭以出其不意。”两位将军也点头表示同意。  公子继续说道:“以我的了解,在图蒙军中,箭术最好之人往往最为得到重用,因此擅长射箭之人的身上往往刻有弓箭形状的标志以彰显功绩。”  苏青容回答道:“确实在一些人的身上找到了这样的烙印,老臣也是有所耳闻,但凡箭术出众者都是图蒙大王或者敬公的亲卫近侍,没有大事绝不出动,如今竟然到达都城,可见图蒙人是一心要刺杀陛下。”  玉珏说:“抓到的俘虏不是说弓箭手都掌握在敬公手中?他对宝藏毫无兴趣,杀了朕能有什么好处?朕要出城的消息是三天前才公布的,图蒙人这么快就知晓了,可见他们不仅在城中已经待了许久,而且朝中也有他们的探子。苏老将军,带人在都城内外搜捕,并传旨下去令各地严密防范,即便不能把图蒙人全部捉拿,也要把他们都赶出齐伦。苏睿,秘密调查是何人将消息泄露出去。”  待二人领旨退下,对公子说道:“难得你这次在家中待了这么许久,本以为是件好事,不曾想你却是深陷危险之中。”  “本是先去看望了干娘,得到消息母亲抱恙,待我匆匆赶回珞珈,才知道却是一个圈套。”  “你母亲出了事?”  “是母亲吩咐送的假消息,只为诓我回去。我本以为隐藏形迹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可是没想到王爷们反而认为我是在暗地里培植自己的势力,我母亲信以为真,害怕我借助了别人的势力,得势之后助我之人会将好处分了去。”  “你若想成事,齐伦自会助你,且不会要半点好处。”  公子摆了摆手:“我当然知道,万一失败,你的日子便难过了。更何况,我是极力想摆脱的。我已经跟母亲解释清楚,虽然惹得她又是大发雷霆,但好歹暂时打消了念头。可王爷们却是不好对付,我索性便承认了要争王位,更是大张旗鼓的来见你,而他们的反应,你也是看到了。借着这个机会,我已经派人送信去珞珈,告诉那些人,我被这次刺杀吓破了胆,绝对不会再提夺位之事,并表示要远走中土,彻底远离纷争。”  玉珏忍不住又劝道:“远走他乡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若不再如此固执,至少安兰还是你的安身立命之处。”  “我自是感谢安兰王的厚爱,但如此安排实在非我所愿。你是见过我剃掉头发的,若是能长出黑发,我早已把这一双眼睛也废了。”  “即是生来如此,也许顺应天命才是正途。”  “那也要我心甘情愿才好。”  “你为何一心要逃?”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办法。”看到玉珏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公子笑着说,“而且去到中土也可以为你办事,若是寻到乌鸦甚至直接找到了黑氏,很多疑问就可以解开。”  “你觉得她去了中土?”  “乌鸦救了黑氏无疑,黑氏不方便行走,定然是被藏在了马车里带出了城。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又不能照顾自己,你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才对。可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因此我怀疑她根本已经不在齐伦,是乌鸦将她带去了中土。”  “事情已经如此,谜底早一天揭开还是晚一天揭开,都没有太大影响。到是你该仔细考虑将来才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如今再反说给你听,有心害你之人,即便你毫无动作,也还是会想出办法置你于死地。”  公子罕见的收起笑容长叹一声:“我怎会不明白,能躲一天是一天吧。你虽已经被关入权力的牢笼中,但至少有相爱之人伴随左右,可我面对的都是利欲熏心的狰狞面孔,想想便不寒而栗。”  玉珏想起蝶翩翩,也是叹道:“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躲一辈子,我从未羡慕过雀氏王的高高在上,如今坐上这个位置,更是明白有太多的无奈与不得已。”看着他一付你终于明白的表情,笑着说,“可是不能再提了,否则更要吓的你不敢回去。但是你真的确定远走之后,他们就能相信你?”  “我已经答应我父亲提出的条件,有了别的目标,他们就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看来你是做好了所有准备,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跟你交待完就走。”  “为何这么急?”  “今天此举已经将你置于危险之中,我不能再久留,免得他们会以为我们又在密谋,不过你仍是需要小心戒备。”  “知道了,你也要一切小心。”  “你知道如何找到我,若是有事,我可以随时回来。”  玉珏点点头,又叮嘱了要小心行事,才满脸担忧的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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