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吕母歪着脑袋想想,笃定道,“是个小人物吧?从没听说过!你们听过没?”
同桌另两位老太没敢乱表态,说知道吧,怕吕母追问子丑寅卯,说不知道吧,万一胡适确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呢?!
最后还是老头开腔,给大家答疑解惑:“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游学多国,帮助和影响了一大批学者......”
老头见吕母等人听得一愣一愣,适可而止,起身摆摆手:“家里有点事,先走了!”老头这一走,再也没来过。
吕剑兵对自己这身男人的肥肉所引发的婆媳纠纷,一无所知,好巧不巧的,又偏偏当晚来找老婆恩爱。
“投稿结果怎样?”吕剑兵拿这话先暖场,林芝兰即没回头,也没吱声,继续伏案疾书。
“不早了,早点睡吧,我先去洗一下。”
洗好回来,林芝兰依旧坐书桌前,背影好像定格住了,吕剑兵手搭上来,又催,林芝兰肩膀一抖,甩开他手掌。
“不早了,一起睡吧!”吕剑兵的手再次搭上来。
“没XING趣!”
林芝兰的语气,异常冷淡。吕剑兵顿了下,他不知是哪个“XING”,是“兴”,还是“性”,但不管哪个,今晚怕是没戏。他转身至次卧,刚进去,听到孩子哭声,忙又跑回主卧。
“老婆,囡囡哭了!”
林芝兰起身给孩子喂奶,把尿,整个过程,吕剑兵只是倚门框上看,一切弄好,见林芝兰重回书桌,完全把他当空气,只得悻悻离开。
好不容易捱到半夜三更,吕剑兵听到洗漱声,知道林芝兰也该睡了,忙从次卧跑到主卧,林芝兰看着那身横肉,晃着晃着就瘫在了床上,像泥石流借着末势,吞掉半张床。
媚术?唆使?
林芝兰想起白天吕母的话,不禁冷笑一声:谁稀罕?!
她随手推开吕剑兵,推不动,干脆一脚踢他肥肚腩上,这一脚,下了点劲,吕剑兵也恼了:“有病啊你!”说完,直接回楼上三居室。
从此以后,林芝兰再也没到小区石凳处乘凉,宁愿多跑几步到外面公园,而且,经过小区那片是非地,也总是绕道而行,可即便如此,吕母那高亢,激昂,像打了鸡血般饱满的声音,总能跨过草坪,穿过树梢,飞入耳里。
当然并非每次都说林芝兰坏话,大多时候,是因为打牌争执不下,每当吕母扯起她的高音喇叭,林芝兰心里便忍不住咒她:不是有心脏病吗?怎么不跟那早走的公公一样?
林芝兰此念刚起时,心里大吃一惊,也因这份歹毒而心生愧意,只是,愧意抵不过高音喇叭的分贝,没几天,林芝兰的耳朵便麻木了,紧接着,心也麻木了!
一天夜里,林芝兰抱孩子上医院,恰好见吕剑兵和麻友在马路对面,那条路上有几家风尘店,小姐们花枝招展地站门口揽生意。
麻友吹了声很响的口哨,吊儿郎当继续往前,至第二家,忽然拉吕剑兵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