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口吻平淡,让他退下:“那便等明日医官们回宫,再为香姬诊断。”
医者仁心,医官还想再争取一下,说道:“殿下,长时间的昏迷,可能会影响人的神智。”
“本宫要管的,并不只是香姬,还有外头的百姓。既不伤性命,就是等等也无妨。”时绥已起身往殿内去,宫人将医官送出东元殿。
芳姑说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明日会有医官去看的,另外派人盯着大政宫与章台宫,不许寒山宫的人靠近。别为了这等小事,打扰了陛下处理朝政。”时绥卸下鬓间的一柄长簪,并无半点亏心模样。
医官着急的剁脚,先回医署拿了几包药,又冒着雨往寒山宫去。春潮也没想到他又回来了,问道:“大人,殿下同意了吗?”
医官将药包递给春潮去煎,摇摇头:“殿下说等到明日再看。”
春潮嘴边挂着冷笑,她就知道。一面感激这位医官尽心尽力,让去冬取来帕子和热茶,“今夜多谢大人了,快暖一暖身子吧。”
“在下许璋,姑姑不必客气。这药是滋补益气的,一会喂香姬喝下。”许璋用了一盏热茶,起身告辞:“今夜是我值班,我便回去了。明日师傅们一回来,我便带着他们过来。”
春潮将药熬了,用小勺慢慢喂入梅的口中,同梅说话:“你看看,一个医官都比王后有良心。”
没有回应。
春潮继续碎碎叨叨。
“自从她来了,咱们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等你醒了,不吃馒头争口气,气一气她。”
桃子跪在床上替梅按摩身体,眨巴着眼睛看春潮姑姑说话。
春潮看着桃子,一本正经的教导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两个人就这样守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二天清晨,春潮打开房门时发现雨水已经浸到了殿内,宫人正拿棉布吸水。春潮让赵福再跑一趟医署,才出了寒山宫的大门,就看见许大人与另外两位医官趟水往这来。
两位年长的医官看过香姬后纷纷摇头,捋着胡须商议一番后,对着春潮道:“香姬症状不似凡间病症,我等确实无能为力。还是快快禀明王后与陛下,请从前仙境内的医官为娘娘诊治吧。”
春潮这一听更着急了,让赵福去章台宫将此时禀告陛下。
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雨势见但积水尚不能排去。
赵福从宫道看见章台宫的大门,刚要往里去,就被两名内官住。
“你是哪个宫的?”
“奴才是寒山宫的,香姬娘娘昨日突发急症,至今昏睡不醒。”
这两人板着脸,将赵福拦的严严实实,“香姬的病,自有医官诊治。陛下忙于政务,无心后宫,回去吧。”
赵福恳求二位行行好,卖个面子,说道:“就是宫内的医官看不了,才要禀告陛下召仙境的医官。娘娘都昏迷两天了,真耽误不起了。”
两位内官纹丝不动,赵福一咬牙,想要闯门,却被两人推到在地:“你是不想活了,敢违抗王后?”
赵福一身狼狈的回了寒山宫,哭丧着脸将来龙去脉告诉春潮:“别说陛下了,我连章台宫的门都没进去。”
春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梅,让桃子把掌事姑姑的腰牌取来。她平日里不出门,也不摆姑姑架子,嫌弃腰牌挂着累,索性收起来。
她将牌子挂在腰间,吩咐桃子守好娘娘,自己则往大政宫去。既然王后下了命令,章台宫进不去,大政宫就更进不去了。
有了掌事姑姑的牌子,可以出后宫,但仍然不能靠近大政宫。
春潮的目的不在大政宫,而是进出大政宫的大臣。上京水患,冯渊作为近臣更该频繁出入王宫,只要能拦住冯渊便好。
大政宫周围平日都有重兵把守,眼下虽然人手少了,但是都是穿甲带刀的,不好惹。春潮将伞丢掉,蹲在草丛里,慢慢摸索着往前爬,能看见大政宫了。
为了防止刺客潜伏,她所在的草丛,是大政宫一百米内,唯一的绿色。春潮静静地蹲着,一动也不敢动,盯着宫门处。
这两天下暴雨,温度骤降。她身上湿的透透的,贴在肌肤上,再给冷风一吹,牙齿都在发抖。
终于,在春潮嘴唇都快要冻紫的时候,冯渊出现了。她立马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拼命的往他那处跑,大叫着:“冯渊!冯渊!”
声音很大,但两人之间有些距离,加上雨打在青砖上的声音,冯渊一愣,觉得有人在唤他。
侍卫当即将春潮拿下,重压着她的肩膀,膝头磕在地上,春潮一声惨叫。她被侍卫拖行着,肉擦在石砖上,火辣辣的疼。尽管如此,春潮还没放弃:“冯渊冯渊!”
作者有话要说:冯渊和春潮会有一个小番外哈,大家可以期待一手,就是七夕节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