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目光依旧在奏折上,嘴里却问:“你是替谁来当说客?胡家还是南宫家?”
“非得有人托我才来?皇兄你不晓得我这人么?我向来懒得理会这些事。”宁桓王愤愤起来,手里的折扇摇得更急,“若不是外头传得太离谱,连那百花堂的姑娘都问了我,我才不会来你这儿讨人嫌。”
“都传什么了?”皇帝嘴角微翘,脸色似乎浮起淡淡的笑意,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外头传你早就与南宫氏不干不净,还说那宇文勉就是你的种,说那短命的宇文承焕不是病死,是你与南宫氏合伙害死的。皇兄,你再把南宫氏拘在宫里,只怕这流言会传得越来越离谱。”
皇帝终于放下手里的狼毫,只是依旧盯着奏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宁桓王等了一会儿没见皇帝说话,又急了起来。
“皇兄,您倒是给个反应呀!我说这些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吗?”你的皇位还没坐热呢……不过这句话宁桓王也只敢在心里说。
皇帝的目光往宁桓王这边瞥来,眉头跳了跳,“他们传得没错,我与南宫氏的确早就不清不楚了。”
“啊?”宁桓王张大的嘴几乎能塞下一只鸡蛋,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皇、皇兄,你、你说的是、是真的么?”
“若我说是真的,你信么?”
宁桓王愣了一下,继而点头,可马上又拼命摇头,“不不不,皇兄,这不是真的,这不能是真的。”
说到最后一句,宁桓王特意加重语气,他在暗示皇帝,即使有这么回事也不能让人知道。
皇帝听了宁桓王的话,脸色一沉,声音阴森:“自然不是真的。”
宁桓王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真的,那皇兄放南宫氏出宫去吧!”
“不急。”皇帝朝门外一喝,“顺海,还不滚进来回话!”
顺海吓了一跳,偷听皇帝谈事那可是犯了大忌,他连滚带爬地扑御案前,跪在地上猛磕头,“奴婢该死,奴婢怕打搅陛下和宁桓王谈话,这才在外头候着,请陛下恕罪。”
皇帝声音虽大,脸上却并未现怒容,“把你去凑热闹看到的说来听听,让宁桓王也乐呵乐呵。”
“热闹?什么热闹?”宁桓王被皇帝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哪有心思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皇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南宫氏的热闹也不感兴趣吗?”
“啊?”一听说是南宫氏,宁桓王的态度立即来个大转变,“感兴趣,感兴趣,快说、快说。”
顺海趴在地上一口气把他在昭华宫看到的说了出来,直说到胡皇后要把南宫绾妧赶去冷宫他才敢歇一口气。
暖阁里一片寂静,皇帝不吭声,顺海也不敢吱声,最后还是宁桓王开口打破了沉默:“皇兄,让南宫氏住冷宫,这样不好吧?”
有宁桓王打头阵,顺海赶紧顺着话往下说:“陛下,那月清宫年久失修霉潮不堪,杂草丛生,鼠蚁成灾,实在不宜……”8l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