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凡折扇轻轻一扇,优雅好看,吸引了周围女客悄悄窃语一边磕孟逸凡的颜,一边偷笑赵亦孜,甚至有人偷偷打赌,赵亦孜吃不完一份面,点那么多面,怕不是惹笑话来的。
孟逸凡语气散漫:“哦,是你说你好吃懒做,贪玩浪荡爱自由,爱乱花钱难养的,为夫自是要通宵完更多词稿,賺更多意外之财的,你莫担心,压力我扛,伤痛我背,你尽管潇洒走一回……”
赵亦孜忙起身过去将刚上的小笼包塞进他的小嘴中,咬牙切齿低声警告:“姓孟的,闭嘴啦,莫要在这大庭广众卖苦情戏拉低我的名声,否则我明日就去退婚,将你送去给我当爹,让你真真正正为我们全家承担压力。”
她只是说说而已,把孟逸凡转送给国主这种别扭事,她可干不出来。
孟逸凡却用筷子夹着嘴中的包子,轻咬下一口,看着这肿胀可爱的梅干扣肉包,嘴角微微上扬:
“哦,原来你还想喊我干爹,嗯,是调皮捣蛋了些。”
他明明对着包子说,赵亦孜却刷地红了……
“官人,您二位的面来咯,二位先慢用,我让小二再去做剩下的面。”
柳掌柜和小二和其他杂役,把四碗面还有玉米羹鸡蛋拍黄瓜等等吃的,摆放满整张桌子,孟逸凡将一张银票送上去,柳掌柜立马一惊,然后兴奋地接过:“一共一百二十八两银子,官人您稍等,我给您找零钱去,这可是五百两,官人您真大方。”
孟逸凡语气不不在意道:“给我找三百两五十银子便好,剩下的全当小费。”
他不喜欢拿那些细碎的银子,柳掌柜好像地接过笑得妩媚温和:“好的,多谢二位官人。”
说着拿着钱袋掏出一把银子数了数找给孟逸凡,孟逸凡问道:“柳掌柜可否跟我们说说,那位卖切糕的济婆婆?你们之前见过她的次数多吗?”
柳掌柜聪明,自然听懂了他们是刻意来找那济婆婆的,再扫一眼他放在桌子上的包袱,里面隐约散发着一股香纸气味,立马恍然道:
“哦,二位官人是想要找济婆婆看那方面的事吧?小的听说过她是有时候帮人看看姻缘风水的,准不准的各有说法,不过她不常来,半个月可能才来一次,来时常带着一匹小驴,拉着驴车四处卖切糕,前两日是在我这边歇脚,不过谁也不知道她何时有空来,且她卖的切糕确实一直挺难吃的,若非怕她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告状神灵去,她那又贵又难吃的切糕要被砸多少次了。”
赵亦孜怀疑老板被骗买切糕过,不然怎么对那切糕颇有偏见,她好奇问:“她告状过什么神灵吗?”
说到这个掌柜的就眉毛一挑,道:“那可不是嘛?去年听闻有位卖布的王掌柜的小女儿,在她那买切糕,结果被她讹了二十五两银子,一怒之下让人摔了她的切糕驴车,还把驴给杀了,然后布商家没过几日被官府抓了,说是上缴的布料有问题,而后布商一家店铺走水,那个小女儿和仆役全烧死了。”
柳掌柜说到此还不由低声下来,这下赵亦孜和孟逸凡都神色凝重起来,这济婆婆真有这么大能耐?
“除了布商女儿,可有别的人这么干过?”
孟逸凡语气平静问,柳掌柜点头:
“有,十年前有个混混抢了她的驴车切糕和钱袋,被驴一人咬了一口,那驴咬了好大一口肉下来呢,那些混混吓得直跑。”
赵亦孜:“……”
“她的驴平日里可乖顺听话着呢,也是正常吃驴草的,不知那日是怎的,被白虎神灵上身一样会咬人,大家都为此事津津乐道了好久,后来还有人当年辱骂她,或者故意刁难她,都被各种怪事缠了几日,再不敢乱招惹她。”
柳掌柜笑着八卦起来,赵亦孜抬眸看她:
“那掌柜您还敢这么说她的事?”
柳掌柜一噎,然后嘿嘿一笑道:
“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她切糕难吃这个事实,还是得神灵原谅的,你出去问问,大家都说她切糕难吃,还有她卖的糖葫芦,酸的喂,跟我这店里备的陈年老醋有得一拼。”
孟逸凡用筷子轻轻夹了个小包子沾了沾醋醬,道:
“既然她的东西那么难吃,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去买?难不成她的切糕和糖葫芦有何不同之处?”
他话不多,但每次都能问到点上,柳掌柜心中不由生出一抹敬意,道:
“那倒没有,只是偶尔看着挺好吃,闻着也挺香的,但是一吃就不是那么回事,况且买的人也不多,一日也只可能有那么一两个,除非有人想请她看着姻缘什么的,特意去买的,但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帮了,她性子怪,不好请。”
赵亦孜和孟逸凡对视一眼,问可有什么法子找到她,或者请到她,柳掌柜摇头:
“她性子怪,平时爱在哪呆着便去哪儿,家好像不是城内的,至于要请她做事,就是花再多银子,包下她的切糕也不一定有用,更不可逼迫,有人试过,没有用,用她的话便是随缘,所以小的也帮不了二位官人了。”
柳掌柜遗憾地看一眼两人,赵亦孜和孟逸凡只好不再打扰她做生意,开始大吃特吃起来,柳掌柜走后又来上几次面,看到赵亦孜和孟逸凡同时大口吃面的样子,旁边的碗筷堆积得谁也不差过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都是什么妖孽夫妇,也太能吃了吧,真是人不可貌相,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啊!
“哈哈,姓孟的,你不也这么能吃,还说我!”
赵亦孜看着孟逸凡又将一个碗的汤喝尽,优雅地将碗叠放回去,不由得意笑起来。
孟逸凡用白色帕子轻轻擦一下嘴角,语气散漫道:
“我还不是为了陪你,怕你一个人狼吞虎咽太孤寡可怜,龙虎相争才是大场面。”
柳掌柜嘴角抽了抽……仿佛看到了被白虎神灵和苍龙神灵附身的两人,分而食之二十碗面!真是魔怔了。
尤其赵亦孜吃饱后也用红色帕子轻轻点唇角淡笑,两人豁然恢复端庄大气的气质,仿佛这一桌的狼藉与他们无关似的,让周围看戏的人倒吸一口气,张大嘴巴看着他们:
“吃完了,他们竟然吃完了二十碗面,肚子还那么小,人还那么瘦,这……”
这是正常人吗?吃到哪去了?莫不是什么神仙人物吧?
“切,明明便是你自己想吃,还说那么难听,走啦!正好去找些酸的和苦的糖葫芦切糕来去去腻。”
赵亦孜端庄地站起身,自打与熊合体后,她的饭量大得惊人,若非之前入了辟谷期,她非吃垮整个川熏派不可,就橙玉那爱装柔弱的人设,看到这一幕非借机装晕不可。
孟逸凡啪地打开折扇,恢复一副散漫悠闲的模样,与她并肩同行,腰还是那么细,好像刚才那些面不是吃进肚子里的:“嗯。”
“哇!他们吃了十碗面,腰竟然还是杨柳小蛮腰,你看看你这肚子,才陪我吃一碗碗面,就鼓成了个球,真是没用!”
一个女人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轻戳一旁的大腹便便夫君,一副嫌弃的模样。
“你看看人家的未婚夫,长得帅还陪得未婚妻吃大餐,你学着点,来陪我再吃一碗面,否则明日我就把婚退了另娶一个去!。”
另一位胖大婶将一碗面啪地放到精瘦的男子,那男子嘴里塞得满满一口面,惊得面掉碗,可怜楚楚:“啊!我还没吃完这碗呢,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胖大婶霸道举筷子:“你才吃几口就撑不下去了,想让我一个吃得可怜啊!我不管,必须吃完这两碗,矫情!”
柳掌柜:“……”好可怜,这都什么突如其来的潮流吃面风气啊,这下有得賺了!加价,以后必须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