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喝住众人,众人不敢再言。
般若偷偷回头看向船上,正看到江子恒的眼睛盯着她,忙回过头,心脏扑通扑通地一阵乱跳,面红耳赤。
这岸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几个姑娘也看向江子恒,
“这邙山弟子真是俊俏的很啊!”一个姑娘赞叹道。
“哎呀,他看过来了,看向这里呢,”有一个姑娘叫到,“真的好帅!好帅!”又一个声音响起。
江子恒也听到,冲着般若眨眨眼睛,
般若旁边的姑娘们一阵尖叫,般若翻个白眼,真花痴!
江子恒坏笑着,转过头去,这种事情他见多了。
阿泰和其他弟子疑惑地看看江子恒,
“要不是我们在,我看这帮姑娘能把你小子吃了!”
“连渣都不剩。”足金补充道,
江子恒笑笑,“多谢相助,你们习惯就好了。”
上午辰时前,邙山书院齐掌门等一众师长陪着衡山派朱连一干人等、牧云庄少庄主牧野一干人等和玄真派玄松等一干人等及当地官员贵绅坐于门口临时看台前。
邙沧江两岸真是人山人海,彩旗翻飞,众龙舟各就各位,
龙舟分为五支,分别为红龙、黄龙、青龙、白龙、黑龙。
邙山书院是白龙,众弟子统一身着白色衣衫,衡山派为红龙,统一着红色衣衫,牧云庄为青龙,统一青色,玄真派为黑龙,统一着黑衣,邙山当地官府和乡绅组建的为黄龙。分为三轮分胜负。
比赛前,先举行端午祭祀仪式。
只见,一众邙山弟子和乡民抬着一栩栩如生的龙头、龙尾从龙王庙中请出来后,浩浩荡荡地抬到岸边来。
岸中间早已空出一块空地,这是比赛前给邙山道士做法场用的,法场内设一作案,上面放着瓜果、三牲等供品,香烛、香炉等法器一应俱全。
只见那老道士拿着灵幡,走入法场正中,将灵幡插在岸边,然后挥舞法器,嘴中念念有词,烧了道符,混入酒中,有小道士拎过一只大公鸡来,那道士含一口酒水,喷洒在宝剑之上,然后拎住鸡脖子,只一下就将这大公鸡火红的鸡冠刺破,将血滴在法器中,又剁了鸡头,放了鸡血。
众人依次将龙舟装上龙头、龙尾,道士拿着法器将这鸡血点在龙舟的龙眼和龙尾处,表示这龙舟已是有了法力的神龙,可以保佑龙舟不翻,旗开得胜,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道士仪式完成后,岸边鞭炮燃起,锣鼓齐鸣,五支龙舟缓缓离岸,围观的人群欢动。
赵护长一声令下,只听得,擂鼓咚咚作响,众人奋力划桨,桨声哗哗,五支龙舟竟相上前。
岸边真是人山人海,鼓劲之声此起彼伏。
那盛况正如诗中所云:“櫂影群龙戏,涛声万成过,楫飞睛散雨,鼓急水惊波,藉草红裙密,呜榔锦袖多,战酣残暑失,酒醒晚风和,胜事追河朔,英魂吊汨罗”。
舟行一半,渐渐拉开距离,邙山书院因为离水近,平时训练也多,无论臂力还是速度都远胜于其他门派,早就遥遥领先。
那乡绅队伍虽不及邙山书院,但因为常年比赛,也很是强劲,排在第二。
玄真派临时上场,虽然有臂力,但节奏不一,掌握不得要领,落在最后。
衡山派和牧云庄不相上下,两船靠近时,竟然差点打起来。
第一轮邙山书院排第一。
众人期待着第二轮,那衡山派一个年轻后生却是跟上了船,奇怪,他又不划船,跟上去岂不是增加重量。
般若也注意到,觉得事有蹊跷,正有点着急,却见少掌门清风轻飘飘落在邙山书院的船上。
般若秒懂,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牧云庄和玄真派一看,忙也派了人上船,只有乡绅这边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武林门派搞什么名堂,便叮嘱众人只管使劲往前划,其他一概别管。
鼓声响起,众舟齐发。
衡山派少掌门朱玄看着清风,清风淡淡然看着前面,衡山派奋力划向邙山书院,眼看船头就要撞到船尾,众人惊呼时,清风飞身到船尾,只轻轻一脚,便将那衡山派的船推开去,那船本就讲究平衡,被这么看似轻巧的一脚,却摇晃起来,差点翻了!
朱玄大怒,飞身上前便与清风对打。
众人本来只看船比赛,现在却看到两个年轻公子在水上飞来飞去地对打,甚是精彩,连连叫好,两边船却是不停,仍然奋力向前继续。
其他三家趁着两船打架,奋力向前追赶,那玄真派本就没有赢得机会,也要凑热闹,拉个人下马。
玄镇派弟子玄冰,飞身去打牧云庄的船,却不曾想牧云庄少庄主牧野却不是好惹的,来回几个回合,就被牧野打翻在水,玄真派忙把他拉上船,狼狈地跟在后面。
朱玄感觉不是清风的对手,只好退回船上。
邙山书院第二轮又是第一个到达。众弟子皆欢呼雀跃。
看的般若却是连连摇头,端午节赛龙舟本是喜庆欢快地事,争强斗气地多没意思,这屈原老人家要是看到这个样子,真要从水底下爬出来把船给掀翻了不可。
齐掌门把清风叫过来训斥了几句,并让他向朱连道歉。
朱连等人见此,也连说小孩子不懂事,训斥了朱玄、玄冰等人,几个年轻人相互看看,各不服气。
那朱连看出清风武功在朱玄之上,心中很大不快。
第三轮,赵护长重申了比赛规则,各队继续比赛。
邙山书院毫无悬念拿到第一,岸边围观人群,掌声雷动。
比赛结束后,按照惯例,荣获前三的龙舟沿着岸边划行一圈,接受民众围观。
这邙山书院龙舟第一名打头,众人便将瓜果之物扔向龙舟。
阿泰等人早就做好准备,没想到岸边姑娘们早就盯上了船上的帅哥江子恒,待船过处,瓜果纷纷扔下。
江子恒大叫“不好!”抱住苏文斌将头埋下,一众弟子纷纷躲避迎面而来的瓜果。
足金和苏文斌在江子恒前后位置,没得防备,都被打个正着,一脸的果汁果酱,惹得岸上人哈哈大笑。
般若守在岸边,笑得直不起腰,待船只回过来,拿起手里的橘子就要丢下去,但见江子恒抬起头冲她一笑,感觉这手脚都要软了,心花怒放,耳边声音也听不到,其他人都看不到了,眼里全是江子恒的如春风拂过的笑靥、眉眼。
般若痴呆好一会儿,拍拍自己的心口,完了,真的沦陷了。
阿岱看般若呆住似的,“傻姐姐,船都过去了!”
般若忙回过神,和阿岱跟着人群往回走。
“般若姐姐,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些傻姑娘,跟吃错药似的,也不怕把江子恒砸坏了,真是浪费!”阿岱说道,“我哥哥说了,长得太好看的男子都花心的很,你可要防着点,你看那么多姑娘盯着呢。”
“花心?这么好看不花心可真太浪费了!”般若笑道。
阿岱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都怪你啊,你看你,害得我们挨了这么一通打!”苏文斌抖落着衣服上的果汁碎片说道,再看这一船的白衣弟子现在全部花花绿绿的一身,众人皆要江子恒给洗衣服。
江子恒反应快,捂住了头,苏文斌、足金最惨,跟从菜市场菜堆里扒出来的样,众人看着哈哈大笑。
“以后你少出门,小心发生踩踏事件!”阿泰也笑道。
不过也有收获,得了一船的瓜果。
众人打趣着抬着龙舟回书院,回去一番整理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