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很难控制,不过也有一个好处,智商不够,看着很莽,但是一旦用好了,就是砍向敌人的快刀,而且忠心耿耿。老五就是这样,马绍宏能成为苏北的“倒爷之王”也多亏了老五在前面打杀。
马绍宏看了看老五,再看看王大胆。一时之间,惜才之心自起。
马绍宏端起一杯酒就要敬王大胆:“看样子大胆也算是战功赫赫,这眼伤是?”
王大胆还没说话,周侉子接了话:“和安城一伙人打架,一打二,对方断了三条腿,两只手。”
“这正是今之项羽。”马绍宏也不知道信不信,竖起一个大拇指,将手中白酒一饮而尽,“我干了,大胆你随意。”
王大胆向来单打独斗,后来才有周侉子这个看不上的跟班。他少有被外人这么吹捧,如此一来,他听得心里火热,也将白酒干了。
喝酒壮胆,他将眼罩一把摘去,露出结了痂的左眼,显得狰狞凶悍,上面还有几丝肉芽,随着嘴角的牵扯轻微的抖动,确实触目惊心。
马绍宏看了啧啧称奇,光是这样子,就抵得上十个人的战斗力。
老五一看,哈哈大笑,也要来敬酒:“我平生除了四哥,最佩服的就是好汉。”
王大胆不善言辞,又被劝了一大杯白酒,只好吃菜填填肚子。
这些菜在招待所可吃不到,韭菜鸡蛋、萝卜炖肉、土豆牛腩……有几年功夫没见过这么多肉了。王大胆手上的动作不免又快上许多。
马绍宏盯着王大胆若有所思。
“大胆,侉子跟你说了吗?跟着我一起南下发财的事。”马绍宏问。
“我还有仇要报,过两天要回安城。”
周侉子补充道:“一个大学生,过几天就要离开上学了。”
大学生?这就有些麻烦了。马绍宏本来还起了帮忙的念头,立马歇了。
他说:“大学开学也就这几天,都要来徐城坐火车。别回安城了,就在徐城火车站候着。让侉子白天帮忙盯着。”
“这倒是方便,一报完仇,立马上火车南下。连神仙都逮不到你。”周侉子说。
马绍宏犹豫一下,找不到有什么不对,说:“那好。”
这夜吃的挺晚,马绍宏一直不断向王大胆示好。一直到两瓶白酒喝完。四人才相互离场。马上红带着老五回了招待所。
他兴奋地对老五说:“有了王大胆再加上你。我们苏北帮在深城也能算是一股战力了。”
老五撇了撇嘴:“那眼伤也不知道真假,说不准就是自己跌倒撞瞎的。”
“不管他究竟如何,只要他进来,你都是他五哥。”马绍宏一句话便把老五安抚了下来,“明天的事都确定了吧?”
“嗯,明天各县市的人都要过来,至少二十个。”老五又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么多号人,徐城也不能长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马绍宏将自己的挎包直接扔给老五:“明天你先去取钱,然后找火车站附近的黄牛买后天的票,先买三十张。最好买连坐,实在不行也要买同一列班车。唉,30号人,车费加上过关费。怎么也得两三千?你取五千出来,剩下的留作备用。密码是123456。”
“至于王大胆这些有事耽误的,发点钱让他们自己买票过去。”
老五虽然智商不够,但是行动力堪称一流。第二天一早他提着挎包就去了农业银行,取出了五千块钱,挎包都揣的鼓鼓的。他又去火车站附近跟黄牛勾兑一番,买了三十张隔日的火车票,懒得讲价,用掉一千六。剩下的钱就放在挎包里,准备留到深城之后过关打点用。
……
老五在各县市拉拢的人和马绍宏在市里等到了人加在一起,三十余口,今日下午全部在火车站广场集合。
人多势众之下,全是不务正业的各地倒爷,尼龙裤、蛤蟆镜都是身上标配。路过的乘客和商贩看着吓人,纷纷绕道,周围留下了一大块的空地。
一帮人围成一个圈,马绍宏叉着腰站在中间。
他在做出发前的动员,又说了一通大话。发财啊,女人啊,钞票啊……
马绍宏最后说:“想走的回家收拾收拾,明天这个时候,还是在这里集合,票都已经买好了。”
“光看着四爷天天去关灯舞厅潇洒,这时候怎么也不想想我们?”底下立马传出一道声音,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马绍宏还无法辨别是谁说的,四周已经起了哄,便再也不可能辨别清楚来源。
“四爷,我也要去关灯舞厅……四爷,我也要耍朋友……我可以……我好了……”
吵哄哄的乱作一团,各种流氓话毫无顾忌地从周围人嘴里蹦了出来。一时间,声势浩大,周围的路人离得更远了。
马绍宏心里mmp,脸上笑嘻嘻,又得出一波血。
他双手向下按了按,大气说:“今晚大家一个都别走。关灯舞厅包场。”
周围的人顿时应声叫好,大喊仗义。
……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