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就是大气!之后两天周垮子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白嫖。嗯,这个白嫖是真的白嫖。
马四爷每天晚上都会去舞厅,也不找别人,就和小敏在一起。
这让他想起他第一次恋爱的时候,那个时候还在村子里,大家躲在草堆后面,既要小心提防别人路过发现,又相互小心翼翼的说话,含而不露,凝而不发,在昏暗之中,也不敢逾越半分。
马绍宏现在则不是不敢,还是不愿强迫,他想重新找回那样的感觉。
一强迫,精神便掺杂了物质,纯粹便成了买卖,生命大和谐就成了单方面的发泄。
这个时候,他的行为就像他外表看上去一样斯文有礼。
熟悉了之后,小敏渐渐的话也多说了一些。马绍宏这才知道小敏刚刚高三毕业,考的不好,只能上中专。家里老人生病,要花钱看病,学也不想上了,但是家里缺口依然很大,所以才走了红姐这一条路子。
马绍宏深感同情。
他知道小敏白天没事在家赋闲之后,便会花上两块钱,让小敏过来火车站陪她聊天。
“四爷、四嫂!”
周侉子买了两瓶北冰洋汽水送了过来,很有眼力劲的他昨天就换上称呼。小敏看上去有些恼,但也只能默默承受。
“今天怎么了?没钱去舞厅,花血本买汽水?”马绍宏接过汽水,分给小敏一瓶。
“我来告个假,今天回安城把剩下东西给清掉,明天把我朋友接过来带给您看看。”周侉子点头哈腰。
“去吧去吧,明天晚上我做东请你们吃饭,到时候让你见见你五哥。”
周侉子走后,马绍宏又转向小敏:“以后用钱跟我说,我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
“一万你有吗?”小敏问。
“有没有想过去南方看看。”马绍宏这下不说话了,停顿一下之后,开始转移话题,“跟着我,我保证你一年能赚到一万块。”
嗯,还是惠而不费!
“我还要照顾我的爸妈。”小敏婉拒。
马绍宏本来就是转移话题,也不再劝,上赶的买卖不是买卖。
“四哥,你的大哥、二哥、三哥都在南方吗?”小敏好奇地问。
“呵呵,我就是大哥。”马绍宏扶了扶眼睛,“新四军可没有四只部队。”
“所以刚刚说的五哥就是二哥喽。”
“对,还有老六,一共就三兄弟在南边。”
……
周侉子清理完货物之后,第二天早早到了安城劳改所,今天是王大胆出劳改所的日子。
他特意准备了一个火盆,买了点纸钱。
等到王大胆一出大门周侉子就连忙招呼过来:“大胆哥,过来,踏过火盆,去去晦气。”
王大胆走了过来,却一脚将火盆踢飞:“我可不信这玩意。”
周侉子笑的很僵硬:“不踏就不踏,不信也罢。”
两人在路边等车,周侉子又说:“今天带我赚钱的那个苏北最大的倒爷在徐城请我们吃饭,想让我们一起南下发财。”
“徐城,不是回安城吗?”王大胆瞪着一只眼看着周侉子,大声地问。
“众所周知,安城劳改所离徐城更近。”
周侉子想说一个笑话,但是有些冷,王大胆并没有反应,脸色依然不好。
周侉子发现笑话没效果,又说:“大胆哥,这刚出来,先歇一歇,怎么地也得去过关灯舞厅,之后再回去报仇也不迟。”
这倒也是,饭可以不吃,关灯舞厅得见识见识!王大胆难得同意。
两人坐上班车到了徐城。周侉子先带着王大胆到自己住的地方休息了一会。到了约定的时间之后,他带着王大胆到了一家个体户饭店。
马绍宏没有带小敏,身边是老五。
老五一个光头壮汉,面容也是十分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周侉子和王大胆都没见过,不免多看了两眼。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老五,我们兄弟几个里面最能打的就是他。”
“这是我老乡,江湖人称‘王大胆’,是我们县有数的能打的。”
马绍宏一直在暗自打量这个王大胆,左眼戴着个眼罩,进劳改所剃的寸头又长长了些,身上的气息让他想起一些北方的悍匪,那种完全拿命不当回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