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嫔听了,差点喘不上气来,拿着帕子便干咳了几声,怒道,“你、你非要气死我才罢休吗!”
五郎见她这副样子,知道她是又要发病了,也不好再与她争执,便说,“娘娘玉体欠安,还是早点休息罢。”
邢嬷嬷见了,忙要留他,却见他只交代了去请太医,便出去了。
顺嫔扶住榻椅,用帕子捂住胸口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不孝子来!”
她站起身来,看了看拿着画轴的宫人,瞧见画上的女子笑靥如花,更是气闷,忽然一口气喘不上来,便晕了过去。
且说五郎离了甘泉宫,便要回府,刚行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车子停下,只听外头道,“给七殿下请安。”
待五郎出去,正瞧见七皇子站在下面,因他年纪还小,还未开府,因此仍住在宫中,正要赶去文华殿上课。
只见七皇子道,“给简王请安。”他性格跳脱,刚说完这一句便走到了五郎身边,拉住他的衣袖道,“我好些日子没见五哥了,五哥可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五郎便抚了抚他的头顶道,“这次来得匆忙,下次我一定给你带来。”
只见七皇子嘟了个嘴道,“上次便是这般说的,五哥总是诳我。”
一旁的内侍见他还要说话,忙道,“简王殿下,奴才是送七殿下去文华殿的…”
五郎听了,便要给七皇子一个脑嘣儿,那内侍见了,忙在一旁道,“万万不可!”,却听五郎笑道,“现在辰时已过,你这是迟到了多久!”手下却不留情,狠狠地崩了七皇子一下。
七皇子只揉揉自己的脑门儿,顽皮笑道,“五哥有所不知,今日太子哥哥要来,先生哪里顾得上我们。”
五郎听了,同他道,“便是如此,也不能迟到。”说罢,就让内侍快点带他走了。
待五郎回到车内,宝安同他道,“今日见七皇子去上早课,倒叫奴才想起爷小时候上课的场景了。”
只听五郎冷笑一声,道,“本王没记错的话,你是开府后才跟着我的,怎么,难不成你早早就把自己阉了!”
说罢又扫了一眼宝安下身,宝安一惊,慌忙用自己的手捂住,道,“我这不是想想吗,幻想,幻想。”
五郎看到宝安这副怂包样子,只嗤笑一声,听他在身旁说着笑话,慢慢陷入了回忆。
他的母亲顺嫔,原是孝颐皇后身边的一名宫女,因伺候得力,孝颐娘娘便有意提拔她做礼仪司教,这样即便日后出宫,她也能在女学中谋一份教职,余生无忧。
可顺嫔却不甘心成为一名体面的女先生,她觉得自己年轻貌美,圣人正值壮年,倒不如搏一把,便趁着孝颐娘娘在孕期,借机引诱圣人,两个月后,查出身孕,得封答应。
此事让孝颐皇后深受重创,与圣人感情再不复从前亲密,更是在产时元气大伤,终身不能再有孕。圣人见此,心中悔恨不已,便再不去理会她,只叫她在甘泉宫偏殿受尽奴婢欺凌,每日几乎要讨食才能活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自己早年认识的同乡,邢银芝,也就是日后的邢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