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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军营

轨道上通行的马车是专门设计的,只能本国用,每个国族为了防止自己国中的轨道被敌国给用上,轨道的宽度都不一样,就算有车有路也没法走。    辰国的轨道距离算是列国轨道中最宽的了,与之相应的是马车也很大。  用于运送士卒的车更是特制中的特制,由八匹喂养得膘肥体壮的驽马拉着,真的是膘肥体壮,那一身的肥肉让子婴很是惊叹,能将马给养得这么肥肉横流,辰国各个马苑里养马的胥吏也是人才啊。    车子本身的设计也考虑到最大限度的多带人,因此马车与板车是差不多的,只有一层薄薄的木板底,至于车厢部分,车底板的边缘除了一圈栏杆还有几根高高的木杆,木杆的顶部与竹帘相连,再铺上苇席便是了。勉强挡了风沙,却不保暖。    子婴倒没觉得冷,每辆运兵车里都有两个伍的士卒,一伍为六人,两伍便是十二人,十二个人挤在一起,不仅不冷,还充斥着汗臭味。子婴尚好,虽然被小歌带得很爱干净,但也不是忍不了这些,遇到小歌之前他连腐烂的食物都吃过,这点根本不算什么。季玚却是忍不住一直皱眉,这味也太大了,不仅有汗臭味,还有脚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季玚好悬没给熏死,撕了两团布堵了鼻子才好受些。    想到从洛邑到东境,哪怕轨道之上驽马放开了跑,一天一夜之间能跑出千里,仍需七八日。而这样的味道,自己还得忍七八日,季玚顿觉前途昏暗无光。    子婴瞧了眼季玚被堵住的鼻子,提醒道:“谢清说,军中都是男人,很是粗犷。”    季玚看着子婴。“你想说什么?”  子婴见了季玚的神情,干脆开门见山:“军营里的味道只会更重。”    季玚显然懂了,表情很是颓丧,活似死了亲爹。  车里同样在观察这两个未成年却拿着募兵处考核通过的木牌来报道的少年的老兵笑道:“你若是不能适应,还有两百里到站。”    就算是再肥的驽马也不可能一口气跑上几天几夜,还是需要休息的,不过马能休息,人却不能,东境的局势一触即发,大战随时都能爆发,能够调动的兵力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东境去。    轨道每隔一百里就有一处兵站,每处兵站都有一什的士卒与二三十名力役,自然这是普遍配置,若是一些位于交通要冲处的兵站,士卒与力役会更多,前者保护道路不受盗匪与猛兽的侵扰,后者养护道路两侧用来涵养水土的树木与兵站中的驮兽。    兵站里养着大量的牛马驴等驮兽供过往的兵车粮车换,而兵车每隔六百里换一次马。而那个时候趁着力役为马车换上休息足够的健马,众人也能下车稍微休息一会,这一路颠簸,想要睡得好也是个难事。    季玚一听便明白了老兵的意思,咬咬牙,将鼻子里堵着的布团给取了下来。    老兵微微一笑,对季玚终于有点满意了。  甭管这俩半大孩子是谁塞进来的,但既然拿着募兵处的木牌,那么最基础的武力是肯定有的。若是来镀金的贵族庶子,是不会去募兵处的,那些都是空降。诚然,空降里也不乏出色拿着实打实的军功一路升职的,但更多的还是来纯镀金的。两相比较,季玚与子婴这两个走正常流程,除了在年龄上走了后门,其它都是靠的实打实的实力的就让人觉得顺眼多了。且就算是年龄,如此年龄便能通过募兵处的考核,也就更让人刮目相看了。    因着这点顺眼老兵也就不介意指点几句,换了那些镀金的,早就在半道上被丢下去了。    久入芝兰之室不闻其香,同理,久入鲍鱼之肆不闻其臭。  季玚深刻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不过两日他便已习惯了车里的味,更习惯了在颠簸得人骨头都要散架的大车上安睡。    大车终于到东境的时候别说素来养尊处优的季玚,便是老兵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所幸,因着战场不在自己国内,因此东境与封国挨得近的一个小军营被扩建为临时的中转站,一下车,好家伙,人山人海,也不知有多少人。    士卒还要去封地,因此可以休息,不像被征调来的民夫,从早忙到晚。  有一天的时间给新来的士卒休息,别的人都去睡觉了,子婴却洗了把脸准备逛逛。    虽然战场不在东境,但与东境离得还真不是很远,加之东境本就是辰国边境中最为复杂,战事也最频繁的战区,这里的战事已经频繁到只要不是几十万人的大战,辰王从来都不过问,每回都是谢玦打完了才想起要报告他一声的程度,而很多时候可能还没写好奏疏就又打起来了。    某种意义上,辰王也挺心宽的。  从不干预边境上将军打仗,每回都是他告诉上将军自己想要那块地盘,然后上将军负责琢磨怎么打,以及需要多少人多少物资尽管提。  别的边境还好,但东境驻守的兵力多达四十万,辰国各边境的边军总兵力加起来也不过百万左右,东境占了近半,辰王仍旧如此,堪称君王中的一股泥石流。    大抵也是如此,辰国的上将军不论是老将如李敖还是骨子里桀骜如谢玦都对辰王服服帖帖的,有这么个王,征战在外真的是太省心了,反正谢玦近二十年没回王城见辰王也从未担心过辰王会猜忌自己。    子婴如今就是想了解一下的东境的更多东西,以前没来过,以后可能要在这边呆很长时间,虽然封地之战也不一定会输,但也不好说,保险起见,这一片的地形地势等因素还是多了解一下比较好,有备无患。    洗完了脸发现季玚同样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见到子婴,季玚将其一把拉上。“难得来东境一趟,咱们多逛逛,了解一下地形地势。”    子婴微讶,想到一块去了。“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些。”  “咱们以后可能都得在这了,当然要做到了如指掌。”季玚理所当然的道。    子婴微愣。“以后都在这?”  “嗯,可能会被归入东境边军,长驻于此。”季玚对此还挺满意的,他不想回王城。因此去见玄衣人时听了玄衣人的分析,虽然惋惜以后很难见到玄衣人,但心里却是乐滋滋的。至于玄衣人让他一步步夺取东境的兵权,成为东境上将军,日后不论谁继位他都可以利用东境的兵权保住性命,季玚觉得想这个实在是太早了,一来自己年纪太小,哪有十几岁的上将军?好吧,以前还真有十几岁的上将军,可那些都是天生的名将之才,他可比不上。二来,辰王那身子骨,再活个十年八年是妥妥的。    子婴彻底呆住。“不回王城了?”  “不好说。”季玚也不确定,思及某些事,揽住子婴的肩膀道:“不回王城也是好事。”    “我想回去。”子婴道,王城有小歌,他要回去。  季玚皱眉:“回去会很麻烦的。”  子婴敏锐的盯着季玚。“发生了什么?”  季玚迟疑了下,道:“父王想杀云唐。”  子婴对此很是淡定。“这不是早就清楚了的事吗?”  辰王与云唐之间属于不可调和的矛盾,辰王活着且年富力强的时候还好,辰王快死了的时候他就不可能再对云唐放心。    “自我频繁出入上卿府,父王便明里暗里向我表示,若师....宰辅去世,我便是下一任王。”季玚道,他会这么高兴的来东境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再不跑,辰王大抵会逼自己当那把杀人的刀,将自己打磨成他想要的样子,如同他其它的儿子。    子婴有一瞬的默然,辰王这也太急切了吧。  季玚嘟囔道:“也不知父王与宰辅哪来的深仇大恨。”  子婴更茫然,什么意思?“大王恨师父?”  季玚想了想,有些迟疑:“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辰王与云唐之间君臣近四十年,一直都是君臣相处的典范,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认为这俩人之间会有深仇大恨。真有深仇大恨以辰王的性格还不早动手剁了云唐,哪还会容云唐一个幼年丧父的孩子活到如今,活成一个权臣,更不可能数十年不相疑。真的是不相疑,辰王曾不止一次说过,他所有子孙所有兄弟都可能杀他,唯独云唐这个没血缘的人永远不会杀他。    至于辰王自己,哪怕是晚年因为理念与某些因素的关系让辰王决定不能让云唐活到新君继位的时候辰王也不曾亲自对云唐出手,而是将事情丢给了儿子们。    还有小歌,辰王对小歌是真的好,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送小歌一份,若是只有一份,也不是自个享用了,而是送给小歌。送的东西还都是很合小歌心意的,显然是花了心思的,不是为了彰显对臣子的恩宠的那种贵重却没用什么心思的赏赐。手把手的教小歌军政之事,带小歌看奏疏,说辰王是为了懵逼云唐而这般对待小歌,鬼都不信。    很矛盾,不管是辰王对云唐还是云唐对辰王的态度都很矛盾。    想不通,子婴便将问题记在了心里,这副拼图缺失太多,他拼不出个大概来,先记着,日后有机会说不定能解这个疑惑。    逛了半日,与东境的老兵们聊了半日,两个人也差不多将东境比较重要的地形与情况给摸清了,都只剩下一个感觉:谢玦简直牛人。    东境与三个大国接壤,东北边是齐国,西南是离国,南边是唐国,说起来,还有个中山国的,只是中山国直线距离虽近,中间却还是隔着离唐两国,因此打不起来。    四个大国接壤,且每个大国都有一统中州的野心,中间又有若干夹缝里求存的小国....东境怎一个乱字了得,小战不断,大战更没少过。无怪乎谢玦近二十年都不回王城,就东境的战事频繁度,他要真回王城,八成还在半道上东境就起战事了。    也就前几年的时间好点,为了给离国与齐国添乱,云唐扶持了中山国给离国添乱。而中州东南又崛起了一个西迁的几支东夷人联合建立的夷国,同样威胁着离国与唐国的边境,让三国分出了部分精力,不再专心致志的向西或向南扩张。    只是,如今显然又热闹起来了。  以前最多也就是十万人左右的战事,如今却是国战,算一算,双方投入封地战场的兵力都快达百万了。虽如此,估计也快了,还有源源不断的兵力在调过来。    再次出发的时候子婴与季玚分开了,子婴被分到了普通的队伍,而季玚因着会骑马且骑射娴熟过人被编进了骑兵。    赶到封国的时候整个封国已经变成了战场,谢玦与唐国的名将唐婴都控制着自己没真的爆发全面战争,不是不想,而是在为全面战争做准备,封地之中所有比较重要的地势被反复争夺。    若封地是一张弈棋的棋盘,那么谢玦与唐婴都在落子布局的阶段,如今就看谁先完成布局了。    上头的人绞尽脑汁的布局,下头的棋子也在拼尽全力的往自己的需要去的位置上跑。    子婴到达军营后第一个要头疼的事不是怎么杀敌立功的同时还保住性命,而是伍长问题。    高级军官与中层军官都是上头任命,但什伍长这两层,一伍六人,五伍一什,也就几十人,自然不会专门委任军官,都是士卒自己选,至于怎么选?    这里是军营,军营之中只有一条规矩也是最大的规矩:拳头大就是老大。    看到子婴时同一伍的五个人第一反应都是哪来的镀金的?别到时候拖了后腿。    看不顺眼,自然就想收拾,想弄走,换个合得来的,不会拖后腿的。    虽然未来袍泽打着选伍长的借口,但子婴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其中的恶意,欣然应允,然后....一对一单挑,子婴揍趴了所有人。    当他这几个月的魔鬼训练是白练的还是猛兽是白猎的?  不是跟猛兽搏杀就是与季玚切磋,再或者被云唐的暗卫揍,子婴的武力在小一年里进步堪称神速。    揍云唐那些打小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暗卫自然是不可能,但揍几个只接受过寻常军事训练的新兵还不是手到擒来。    “现在谁是伍长?”子婴坐在一个士卒的背上问众人。  “少郎君你是。”    子婴满意的点头,却又不满意的皱眉,若自己是伍长,那这五个下属未免太差劲了。只接受过一些军事训练,还都是年轻人,初次服役,都没见过血,若是见过血也不至于被如此轻易的打败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磨合一下,打群架也应该有打群架的技巧的。”子婴如此道。    战争与街头混混打群架是差不多的,只是前者的规模比后者更大而已,都需要讲究技巧。  伍是最基础的战争单位,子婴觉得,真带着这么一群毫无技巧的新兵去出战,最后能活着回来几个不好说,自己能否活着回来更是悬。    子婴很愁,季玚却是没时间愁。  辰国不是齐国,虽然推行马政增加了许多马匹,但马本身就是大爷,战马更是大爷中的大爷。    辰国适合培养优良战马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地方也不大,能够养的战马数量也是有限的。东境的骑兵数量是辰国各边军中最多的,足有三万。为了养这三万骑兵,每年的开销哪怕是辰王看了都要心疼,却还是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辰国是农耕大国,齐国却不是,确切说,齐国曾经也是农耕大国,不过,过去的两百年里齐国的南部疆土被辰、离与唐给瓜分得差不多了,其中辰国的东境诸郡有一半都是从齐国的手里抢来的,百余年前抢的。    随着适合耕种的土地丢失,齐国剩下的土地多是偏北的地方,气候苦寒,能够种出的粮食很少。可这并不代表齐国剩下的土地就没有优势了,不适合种植粮食却很适合发展畜牧业,养的马都是良马,可以说,列国之中最不缺战马的就是齐国了,战马都富裕到能够提供所有军队。    两百年前的齐武王时代的变法为齐国创造了骑兵甲天下的传奇,而这传奇虽已被打破,不再战无不胜,然而齐国的骑兵始终是列国最为头疼的军队,没有之一。    大家都是以步兵为主,就你以骑兵为主,铺天盖地的,简直无耻。  为了对付齐国的骑兵,列国也是绞尽了脑汁。  如唐国的唐婴,他对付齐国的骑兵用的是长矛兵,几十斤的重盾列阵,宛若一面铁墙,而铁墙后士卒手中的丈余长的长矛....不管是投掷还是架在铁墙之间,骑兵若敢冲锋妥妥的变肉串。    谢玦用的办法更为丰富一些,先是用战车列阵消耗骑兵的力量,同时用强弓劲弩能射杀几个就是几个,估摸着骑兵的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他精心养着的三万骑兵也派上用场了,彻底冲散敌人的阵势,最后是步兵跟上收割首级。    如今对付的不是齐国,但唐国的军队清一色步兵,便是有骑兵,唐国地理位置太偏南,根本无法自己培养优良的战马,便是有骑兵,质量也差得伤眼,两相对比,这三万骑兵的作用自然就更大了。    季玚的骑射很出色,跟普通士卒比比还好,若是与这些做为精锐的骑兵比,唯有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季玚一找到自己编制所属的队伍就被收拾了,然后便是堪比云唐的魔鬼训练。  仅仅是第一天季玚便从马背上“摔”下来十一次,若非小歌给的药酒给力,他第二天都别想爬得起来。    被收拾得太惨,季玚也来脾气了,长这么大除了两个师父他就没被这么收拾过,不揍趴下这些骑兵他就跟他们姓。    很久以后季玚才知道自己的伍长是一名锐士,且是一名百战精锐的锐士,而知道了这一点再回忆那段时间的自己,心中唯有一感觉:那个傻子肯定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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