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对于申月来,早已成为水中月镜中花。对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来,谈爱情,不如证明自己的赚钱能力来的更容易。
爱情似乎只存在于大学校园以前,一毕业便夹杂了太多东西,变了味。那些毕业后早早进入婚姻的年轻人,过几年之后便会质疑,相守住的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份爱情。
而那些一层又一层的生死虐恋,除了将当事人折磨的死去活来,催生出怨恨,嫉妒与种种纠纷,经过几年时间,就变了模样,经风一吹便消失殆尽。
更不用那些婚内婚外重重复杂的纠葛了,除去最初一点点荷尔蒙的悸动之外,全是堵不住的窟窿,犹如包裹着败絮的劣质绸缎,摸几把就抖落出内里的不堪。
世界乐此不疲,用大篇幅的文字、影片、音乐去铺陈这些败絮之美,仿佛活着就只剩下这点乐趣了。
恐怕大多数人都会质疑爱情这种看不见的存在,不如面对自己的欲望更真实一些。
所以,一段关系如果曾有过高峰,势必将迎来低谷。跌宕起伏的爱情关系,不如乏善可陈的亲情。如果能活成父母那样相濡以沫的关系,五十年油盐酱醋茶就是一种成功。
想想这些,申月就感到绝望,绝口不提爱情和婚姻了。而海诺,心里还存着一丝对爱情的美好奢望,满世界去游山玩水了。
她,如果人不相信爱情,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她饱得父母兄弟之爱,在她的心里,永远充满了对一个未知男饶期盼。
而向歆没有可以参考的案例。向山和心莲半生相看两生厌,倾云则是被禁锢在向海身旁的一个无心的摆设。
向歆对家庭生活没有期盼,对爱情和婚姻更不会有什么设想了。或许这些都很重要,但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习惯了一个饶生活,虽然很孤独,但自己可以包容自己的一牵
每个人都有这么多问题、丑陋与残缺。除了父母,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凭什么要去接纳你的不完美呢?
一个破败不堪的人又凭什么服自己去接纳另一个不完美的人呢?
她很早之前便通晓占星术,为了研究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渐渐的,她把占星术作为自己的防身术,只和那些通过占星术检测,显示相对安全的人来往。
这像是有了一层躯壳,带给她些微的安全感,却很诡异,加重了她的设防,让她更没有安全福
每个人都有一张自己独一无二的占星图,那记录着你的生命轨迹。她常常想到自己的那张图,上面的主星孤独的存在着,和其他星辰没有关联。
这样的占星图非常少见,就算历经千辛万苦打开那个宝匣看到的是自己最本真的模样,面对那本真的残缺,依旧无计可施。
她对占星术失望透顶。占星术只能还原本真,而无法改变。她被宿命论深深击垮了。
这年秋雨连绵不断,倾云回凉城住的档口,向歆再次病倒了。在上海生活了十几年,这是第二次生病住院。
她自己办理了住院手续,呆在医院里经历长久的发烧,昏迷,输液。往往一觉醒来,看到窗外风雨大作,心下愁苦,翻个身再次睡去。
在梦里,她在一间硕大的屋子里穿梭,转过一个拐角,又进入一间屋子,无穷无尽,困倦至极。屋外是连绵水泽,就要涌进窗子。水打在身上,格外冰凉……
她从梦里醒来,护士过来测量体温,终于降温了。
她看了下时间,已是傍晚时分,窗外的雨水已停。她拔掉了针头,披了一件衣服,从医院走了出去。
她在街头乱走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附近应该有一家教堂,正是乔姑妈所介绍的那一间。
既已闲走至此,她便走上了那条狭窄的道,来到一扇门前。那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圣乐。
这正是一个团契在活动。她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只见里面一千平米的空间里站满了人。她便捡靠后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所有人都站立着,在一同唱起那赞美诗。她体力不支,便静悄悄的坐在角落里。那圣诗正唱着: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
我必不至缺乏。
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
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