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当时听项大哥介绍这富甲一方的孔家,我本以为身为族长的孔家老大赫赫威名在外,也应该是条汉子,可没想到竟然欺负辛苦侍奉自己的苦命弱女子,也太不是个男人了!”柳一苇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裁缝铺里的施暴越演越烈,秦四娘的哭嚎也愈发尖锐凄惨。啪——花瓶碎了一地,瓷片像爆炸的手榴弹碎片一样四下飞溅,要不是我眼尖腿勤躲闪得快,差点就被击中大腿了。
“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再这样下去秦四娘非得被他打死!”四周的人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我一向不愿做出头鸟,但体上天好生之德,实在忍无可忍,决定出面制止孔大的暴行。
“这是人家夫妾二人的家事,咱们是外人,如何方便插手?”
见柳一苇如此一反最爱替天行道、打抱不平的常态,我很是诧异,莫非这家伙见到孔大这九尺大汉怂了?可他从来都不是欺软怕硬的人啊,打不过也要咬你一口肉的倔脾气今天哪儿去了?我故意激他:“这不像你一贯的做派啊?不过,强龙难压地头蛇,你虽拳脚功夫一流,但毕竟对手和场地都很陌生,你不愿意去,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兄弟我毫无功夫,万一被他盛怒之下胖揍一顿,身上疼点不要紧,起码也对得起这颗仁侠的心了!你先在这儿排队买鸡,你先吃,给我留个鸡腿就行。”说完,我便迈上了裁缝店前的花岗岩台阶。
柳一苇一把拦住我说:“你别冲动,我看这孔大不像个善茬儿,他比你还高出一个头顶,我哪儿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儿受人欺负呀!可是要真交起手来,我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弄不好,让他给咱俩来个double kill ,那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早就考虑到了,我笑了笑,对他说:“有道是逢强智取,武的不行,咱来文的。他之所以为难秦四娘,还不是因为没生儿子,咱们要是能帮他们解决这个难题,那他们夫妾间的矛盾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哎哟喂,我当你能说出个什么玄机,原来还是一通废话,生个儿子?你说得倒轻巧,这试管婴儿的技术,就算设备齐全,咱可也一窍不通啊!”
“从小邻居大妈们都夸你鬼精鬼精的,怎么现在这么木了?咱们根本不用给他变出个孩子来,他现在估计也是病急乱投医,心病也不小,只要先医了这块心病,给他点指望,就能解了这燃眉之急!”不是我故意卖关子,而是他这人就好猜,你要直白地给他剧透,他反倒不高兴了。
柳一苇脑筋一转,茅塞顿开:“哦!你的意思是说,咱再cosplay个江湖术士,云里雾里地把他忽悠瘸了,先糊弄过去?”
我的朋友果然不会让我失望,我微微一笑,
“走吧!”
我们进去时,正赶上孔大举起熨烫用的烙铁准备朝秦四娘掷去,见陌生人挡在面前,他及时收手,将沉重的铁墩当在桌上。我回过头看了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秦四娘,很想去扶她起来,但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恐遭人误解,便放弃了。
“在下姓孔名飞字翙羽,二位兄台如此面生,想必不是本想本土吧?”这孔大刚刚还一副凶神恶煞、六亲不认的样子,瞬间恭敬有礼、言语温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在下姓蒋字其渊,蓝田人士。”
“小弟柳扁(pian)周,字一苇,江南人士。”